毛老太虽然不愿,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昨翠翠去村中串门的时候,听她太公的儿媳提起说,你捡到了十两银子,怎么都不买些好东西回去?”李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的馅饼怎么没有落在自己的上,并且她也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王氏有些尴尬的看了赶车的兄长一眼,她这次故意没带毛大壮回娘家,便是担心毛大壮将此事说漏嘴了,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
“都拿去还钱了,都怪茂德当初非得签劳什子契约,最后还得我给他揩股。”她这话也是说给兄长听。
往年没钱子过的清苦,无法孝敬父母那还勉强可以理解,现在白得了十两银子还不为家里着想,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就可惜了,真是白瞎了十两银子。”李氏的语气冰冷。
她对王氏的不满也在这儿,在她看来十两银子放在上是有好些分量的,能有十两银子的人定然是非富即贵,要么便是他们这类将钱看的比生命还重的人,怎么会银子掉了都没发觉。
她也觉着这十两银子定是毛老二在世时留下的,她和王氏同一年嫁进毛家,在她印象中一直是翠翠她爹赚钱养家。
因此毛家人一致认为翠翠她爹能赚钱,大壮他爹赚不到钱,一家人围着翠翠爹转,她们母女俩过的也不错,所以她非但不计较自家吃亏,还觉得自个找了个有能力的男人,没想到王氏夫妇来这一手,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而且王氏既然一直都有十两的私房,为啥还为难她家翠翠,生怕翠翠多吃了一些,大壮就少吃了一些。
牛车上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之中,一路无话。
王氏的娘家在另一个镇,路程会更远一些,并不会完全顺路,距离永福村还有半里距离的时候便下了车,母女俩再次开始步行。
毛翠翠早就憋着话:“你咋了?一直都在摆脸。”
方才明明是白做了牛车,下车的时候连一声谢谢也没,她可看见了王氏兄长的眼神了。
“我就是想以前的事了,其实已经忘记了很久,不知道为何又会想起。”李氏还在惆怅之中。
“啥事?”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起毛老二两夫妻当初一直占便宜,心里便不舒坦,以后也不坐他们的牛车了。”
毛翠翠无语,“你坐他们牛车又不给钱,这是占他们的便宜,有便宜可以占又为何不坐?”
她可是不想走路。
李氏乍一听觉得此话有些道理,但就是心里这道坎过不去,“不想给她这个脸,我又不是给不起二文。”
毛翠翠笑了笑,“那我们早点买骡子,以后我去镇上给人化妆也方便。”
李氏点了点头,将买骡子的事提上了程。
许是如今毛翠翠如今的虚名已经传到了永福村,知晓李氏的生活过的不错,到了村子里一路上见着的人便会主动问候。
李氏受宠若惊,往年回到娘家的时候可是默默无闻,背也自然的了。
“前边那人是我舅舅,你招呼一声大舅公。”
毛翠翠响亮的喊了一声,“大舅公。”
大舅公和他的儿孙停下了脚步,等着老花眼看了片刻,“原来是四娘啊!回来看望父母了。”
“是呀。”
“这是你家的囡子?长这样大还是第一次见,你该早些带回来让我看看。”
“这不是往家中的事多,所以没带女儿回家,以后会常来。大舅,这是去河边晒太阳?”
“我二女儿今回来,最近几年我二女儿一家子过得红火,逢年过节给我带很多的年礼,我得去买条鱼招待他们,我先行一步。”
“舅舅慢走。”
到了外公家,李氏轻轻的叩了叩门。
来开门的是外婆,五十出头,背微微有些驼,子骨也不怎么好,常年吃着药。
“四娘,翠翠也来了哟,快进来坐,三娘五娘已经到了。”
“我也许久没见姐妹了,还给她们带了一些东西来。”李氏有六个兄弟姐妹,在家中排行第四。
到了屋子里,李氏的姐妹只是简单的问候两句,显得并不络。
“这是,你的姑姑们”李氏介绍。
“姑姑”毛翠翠的叫了一声。
毛翠翠出去后,李氏拿出了给姐妹的礼物,“上次货郎来村子,我看见耳环好看,就给你们一人买了一对,可还喜欢。”
“让你破费了,你子刚好起来,何必花这些钱。”李三娘将耳环放在桌上,只是粗略的瞟了一眼。
李氏知道家中的姐妹对她有些不满,也想借着机会将话给说开,“我往总是让爹娘担心,爹有几次到广福村送了我一些米面,我看装米的袋子上绣着一朵红花,就知道是五妹送给爹的节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