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外办事?”程处亮一听,感到非常意外,心想,这小子走得也太快,居然也不通知我一声,也好喝一顿酒就走呀,真不把我当兄弟,岂有此理!
“他是到何处去了?”
“倒是也不远,就在本县仁德乡!”
“哦?我还当他去了什么江南、蜀中,原来就在本县,那我去找他!”程处亮说完,拍马就走。
却说他刚走不到一里多地,忽然看见对面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正是张大象。
他急忙拍马走近,高声吼叫道:“张大,你可不够兄弟啊!到外面办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张大象笑道:“这算哪门子外面?不过只有几十里行程而已,走,晚上我请你喝酒!”
“我今日可不是来找你要酒喝的,你上次答应我的宝刀呢?是不是已做好了?”程处亮冷眼盯着张大象。
张大象心道:“想不到这小子还记着这件事呢!”
“二郎,此事我怎能忘掉?你知道我一直忙着办理两堂改造之事,哪里有时间来打钢刀?这次出去办事,就是专门要建造一个炼铁厂,如今回城正好要找一位冶铁直官。
这位直官的手艺在大唐绝对数得着,他刚刚从南方省亲回到京城。走,你跟我来,我把方法交给他,让他马上给你打一把刀,不,两把刀!”
张大象本来是想到魏王府去,那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不过现在碰见了程处亮,只好先去办次要的那件事:找少府监直官欧阳平。
“哦?你可别骗我,到时候我可是要问他的!”程处亮半信半疑。
“随便你问就是!”张大象心想,这个欧阳平就是阎立本介绍的,他的情况又怎会有错?
……
欧阳平住在待贤坊,此坊已经非常偏远,若再往南边走,那些坊中基本就没人住了,全部都是耕地。
这人三十五岁,原来是一位工匠,五年前才被提拔为直官。
准确说他并不是官,而是吏,因为他只不过是流外二品的直官,距离真正的“官”还有很长的距离,也许能够长到他这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遥不可及。
像他这样的人当然也只有干冶金,不过冶金九品流内直官的位置非常有限,竞争激烈,他不知何时才能够入流。
当然,也可以去冶监担任九品职事官,那才是他们的终极梦想,不过竞争难度还要大上一倍。
张大象与程处亮二人在待贤坊打听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欧阳平的住处:
只见他的家不过是五六间茅草房,外边有几丛竹林,七八只鸡在屋外转悠,一条大黑狗在对着他们狂吠。
“这条狗好凶呀,最近京城疯狗不少,如果被它们咬着得了恐水症(狂犬病),那可就死定了!”程处亮把刀拔了出来。
“你怕什么?到时候我把这个狗脑花取出来敷在你的伤口上,你就不会有事了?”张大象笑道。
“咦?你还会治疗疯狗病?这是哪里来的野方子?”程处亮不信。
张大象心想,不知道葛洪说的那个方子管不管用,不过应该有人用过的,那可能也相当于打狂犬疫苗。
二人正说这话,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走了出来,他手中还拉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