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子,我今天要和寒战去寒府了,”
宋泽唉声叹气嘀咕着:“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去。”
这十年来,宋泽很少踏足寒府,不单单是因为害怕身份被戳穿,其实在年少时的记忆里,祁忆雪很少照顾过她。她的起居生活只有先生管着,基本上只让绢子和庄姨照料着。
可是不知为何,自从她切切实实地来到了这个世界,祁忆雪总会想着法儿靠近她,让她每每都害怕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露馅了。
“公子,每次去一趟寒府,回来就不舒服一晚上,每每都要泡个药浴才可以睡着。昨天还好,泡一个半时辰也就好了,可上次公子半夜回来,连续泡了三天精神才养好,要我说,不如就别去了。”
这正是宋泽最最犯愁的地方。
“香囊准备好了吗?”
“早就备好了,公子以后就一直带着这个香囊吧,我在里面加了些香料,没有那么难闻,公子别再嫌累赘了!”
哪里是嫌累赘,一看到香囊她就想到那次大巴车上抱着婴孩儿的女人递过来的香囊。
“知道啦,还是绢子最疼我!”
宋泽将香囊系好,安抚地摸了摸绢子的头。
“可不能再像那次一样了!”绢子再次强调说,那次宋泽浑身红疹地过来可是把她给吓着了。
一切收拾妥当,宋泽意气风发地出门去找寒战了。
宋泽路过桃树下,轻声一跃,现在天方方亮起来,天边的红霞晕染了整个院子,就连桃枝上也开始暖了起来。宋泽站在墙上,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整个院子。
一切如常,府里的人没有因为院子里来了一个陌生人而窃窃私语什么,只是做着自己的事。宋泽坐了下来吹了个口哨,一个洒扫院子的小厮直接看向墙角,凑上前去。
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更是平常了。
“阿聪呢,我怎么没看见他,不会又犯懒了吧,把他叫过来。”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冷冷的语调一点儿也没有被春日刚升起的太阳所暖化。
“你找他做什么?他昨日有些受风寒了,我叫他去休息了。”
寒战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袍,身形修长,淡化了不少身上的锐气,却显得愈发得冷了,宋泽将腰间的香囊向他投掷过去。
“这个带上,腰间什么都不佩戴怎么行,里面放了药草,有一定驱妖避邪的作用。”
寒战拿在手上,宋泽担心他不戴,没想到寒战老老实实地系在了腰间,香囊是用红色的绸面做的,小巧精致。不知是不是由于香囊的作用,寒战戴上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有温度了起来。
而且,很帅气!虽然宋泽偶尔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会偶尔自恋一把,但是她总觉得这是用周身的锦绣堆出来的,但是寒战只要站在那里,你就会被他的相貌惊叹,其余种种,不过锦上添花。
宋泽飞身下来,站在寒战面前夸到:“很听话嘛,很好很好。阿聪既然生病了,要不我给你另找一个小厮?”
“不用,他很好。”
很好就行,要不她上哪儿再找一个听既她话又聪明机敏还在她哥哥院子里侍奉的人呢,太难了。
寒战瞧着她从墙头跳下,在这样高的墙头上还不忘摘了一根桃枝,身形轻盈,十分轻巧。
“你内功强劲,为何不见你佩戴武器?”
宋泽低叹道:“我这内功,也就这点用处了,从小便是如此,任何武器到我的手上,都如破铜烂铁一般,毫无用处。”她看了看寒战手里的霜月,轻笑说:“不过没关系,我轻功最好,还是可以保命的!”
寒战点点头,“可有问医者?”
然后又想到,父亲最善医药,若有医治之法,也不会这般。
“我会帮你。”
“啊?”
“走吧,去寒府,你今天翻墙过来,不是为了和我一起去寒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