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子凰知道,那心结来自流言,不知从何而起,更不知何时有终
沈季承自然猜不透这言家优秀的小公子此来是为了何事,但比灵峰一事,这少爷表现的太过出色亮眼,自己败于他手,也是心服口服,因此对于他的到访虽不至于欣喜若狂,但内心也是雀跃的。毕竟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儿经的对面而坐,虽是因为他自己第一公子的名号摇摇欲坠,但并不影响他对这少年真心的喜爱。
三人各自见礼,依次而坐。子凰毫不避讳,开门见山,阐明来意。
“家兄卧病在床数年,前几日得一游医偏方,只是缺了药引,据传或许可在这石山一带觅其踪迹。家父对兄长的病情素来挂心,无奈之下,只得上门叨扰,还望公子见谅。”
“原来如此。却不知是何药引?”
“先时神农氏分五谷,尝百草,断肠之际偶出了一口心尖血,阴差阳错培育出了一株荼心草。按游医的话说,必得用其引毒,方能克制我兄长体内的凶厉之气。”一番话说的半真半假,子凰一边说,一边认真的看着沈季承,状似尊重,实则在暗暗估量他听了此话的情绪变化。
背后的人熟悉黎寨,既知蚩尤刀,那十有也懂荼心草。如今自己登堂入室的告知了他自己的目的,只为了探明沈家在这件事中有无牵扯。
若有,那么也算揪住了线索,若没有,自己在这境内大张旗鼓的寻药,也能得一助力。
细看了半晌,却没看出他有任何不合时宜的表情,甚至带了淡淡欣喜,似是因为找到了医治的法子而真心替言家高兴。
“是吗,可太好了!不知具体在何处,可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家父说,这本是家事,原本应当靠自己解决,只是要在石山寻草药,少不得要禀告沈家一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奈何时间紧迫,若是沈公子手里有多余的人手能助我们一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若是有幸寻得,言家必备大礼来谢。”
四大世家之间除却大乱,比斗和重大节庆时的场面活动,平日里多是各过各的,并不互相打扰,所以但凡有过界的事儿,报备一声是礼仪,但若是派了人来帮忙又是另一种说法,性子好些的会觉得那是别人仗义,差些的少不得以为那是在监督防范。
子凰这恩承的爽快,并不似一般子弟那样扭捏猜忌,倒引得沈季承又一声暗赞,心道,好一个陌玉公子,不知言家花费了多少心血才栽培出这么一尊玉琉璃般的人儿。
两人语句谦逊却是各自打量,坐在一旁的黎渊却没有这番心思。隔断的屏风后隐隐绰绰,像是桃柳枝投射的倒影,但经不住他耳力佳,这屋子里除了他们三个外,至少还藏了四五人。
只是那些人呼吸沉重,并不讲究吐纳之法,想来大约是不修灵的平常人,因为没有感觉到丝毫恶意,所以黎渊只得暂时按捺不动,隐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的蜷缩了下,又迅速的伸直,若不是答应子凰不胡乱召唤,腰间的小秋只怕早被他弹出去数十次有余了。
子凰虽把精力在沈季承身上,但也不至于迟钝到感觉不出屋子里的异样。只是
不同于黎渊的警戒,他只是品茗问答一如既往,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有一个偶尔闲来无事,吃饱了撑着时会给他传授女儿经的“好哥哥”,在他数次出席被少女躲在屏风内围观后,做哥哥的老不正经,像是寻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一般,屁颠颠的教导他如何辨别女子品味。为难他唐唐言家二公子,不顾廉耻的走街串巷的搜集了胭脂让他分辨
拜他所赐,如今他很是轻松的就能分辨出夹杂在沉水香中更深一层更甜腻的香味,那是名门淑女n的胭脂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