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承看的尴尬,只得呵呵两声,表示附和:“子凰也是为了你好,下次有什么可千万不能用身子去挡,救一个伤一个,可不是什么好法子。”
黎渊不敢怼子凰,但对沈少爷可说不上什么忌讳:“我们原想着既然敌明我暗,每次都被暗算,倒不如一股脑儿的掀开了算。所以才来找的沈家哥哥,可眼下你也知道我身份了,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许是知道上回众人议论的时候沈季承为自己的族人辩解过,黎渊对他没有什么敌意,话说的也不尖锐,听起来不过是一个被误会等待和解的孩子。
沈澄被指使的很远,依稀能看到他窝进水里捕鱼抓鱼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大约也回不来,沈季承看着眼前的两个弟弟,一个清雅骄傲,一个明媚开朗,缓缓的开了口:“既然出来了,就一起往下查吧,毕竟江湖上传的事儿,我并不十分相信,不若跟你们一块儿,把暗中猥琐的老鼠一一揪住。”
他有预感,这背后酝酿的远不止这一点点风暴。
船烧的差不多了,黎渊径自过去检查是否还有余留的虫子,留下另外两人守着俘虏。
“嗯”被绑着的人突然有了动静,将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沈季承一马当先,提了剑过去,剑尖直挑其中一人的下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这批既然是死士,自然是不惧死的,见此情状,反而眼也不眨直直的往他剑上撞去。
沈季承是何样人,怎会让他轻易寻死,往后一退,啧了一声,像是觉着有些难办。
他是老实敦厚惯了的人,对于逼供自然称不上擅长,但子凰却不同。虽然也是世家,但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教养自幼深入骨髓。他看了一眼飞刀,后者自然而上,二话不说脸上便被拉了几道口子,虽不是极深,但飞刀造型刁钻,手法更是狠毒,斜刺里划过去,几乎如钝刀片肉一般,见血不多,但几刀下去疼的人几欲发狂。
“抱歉了,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可以不说话,可以不惧死,反正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什么,咱们慢慢磨。”
沈季承瞠目结舌,这孩子看着雅正,对敌人可邪性的很,但奇怪的是,这以直报怨的性子,自己看着居然很是过瘾。
黑衣人原本就是经过训练不畏严刑的,可出任务自今几时听过世家的子弟会面不改色,一言不和就要把人活剐的,便是专司逼供的刑官也不会一上来就用这样极端的法子吧。虽是竭力掩饰,可脸上隐隐散出的灰败还是向人宣告他受了刺激。
可这不过,只是开始
果然,旁观的黎渊还觉不够刺激,从腰间取了一个竹罐子,煞有其事的摇了摇,高高兴兴道:“哥哥,哥哥,等下等下,我还有更好的法子,既然要玩,不如试试我新抓的虫子,你知道的,我们家里的东西,每一样都神奇的不得了。”
一只红到发亮的硬翅瓢虫从竹罐里缓缓爬出,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浓烈呛鼻的刺激味道。
有毒还是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