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家乡过得好好的,谁又愿意千里迢迢,去他乡为客,还不是这大旱所逼。
众人羡慕这东国盛世太平,还不是羡慕那达官贵人,王侯将相每日衣食无忧,富贵荣华,谁又真的知道这平民百姓过得不易。
李罗安越听脸色越发难看,这平白无故消失的数万石救济粮去了哪里?还能去了哪里?还不是去了那些个贪官污吏的口袋!
原以为东国官吏个个两袖清风,清正廉洁,谁曾想这是在这天子脚下安分些,去了其他地方,山高皇帝远,谁还管那些个律法。
这倒好,唐姑娘与小桃案子未查好,白鹿书院学生失踪也没有头绪,现在又冒出来这样事情来。
韩江景也颇有感触,与李罗安的愤怒不同,韩江景极其失落,韩江景觉得自己如天地间蜉蝣渺小。
东国尚且有如此多百姓深受饥饿战乱之苦,更别说其他贫苦小国,她韩江景能救回几人?
她现在帮了这几人,只是杯水车薪,真正问题又哪里是她能解决的了的。
如果她是个男子,她还能入朝为官,习武安邦,从文定国,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可惜她是女子,即使文武双全,才华出众,也只能在深闺。
安定好了那几人后,回去泰安一路上,韩江景和李罗安都各怀心事,虽不尽相同,但总有些相通之处。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只各自抱着手,沉默不言。
就这样走了许久,李罗安突然感觉到韩江景拉住了他,转头看见韩江景时韩江景一面做出噤声的手势,一面指了指前方。
李罗安顺着韩江景指得方向看了过去,是一家赌坊。
“怎么了?”李罗安小声问道。
“你看角落里那个人。”韩江景指了指屋内一位身着白衣,大腹便便的男子。
那人似乎输了好几把,已经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当的一干二净,此时正在向那里的庄家借银子。
“这样的人,赌坊多的是。怎么了?”李罗安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江景解释道,“你仔细看看他,是不是有些眼熟?”
李罗安原先没看清楚此人的脸,等他转了过来,李罗安才认了出来。
“白鹿书院的学子?”
这倒不是李罗安记性好,自从李罗安二人去膳房工作后,每日都能看见此人来添饭,还不是一次两次,每顿少说要吃掉三四碗米饭,两人对他记忆深刻。
不过这样的读书人来赌坊肆意挥霍,似乎不大合理。
“哪里还有个读书人的样子,嗜赌如命,简直有伤白鹿书院的名声!”韩江景小声咒骂道。
“人家家里有钱,不缺这一星半点,阿景你就不要管了,你若是气不过,我们后日问问宋姑娘此人叫什么,告诉白老先生就是了。”李罗安尝试安抚韩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