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周知元虽然表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实际上心中波涛汹涌,完全不知道眼前那人意欲何为。
“不瞒周公子说,我曾偷偷派人查过周公子您,对您也算小有了解。”月姑娘拿起手边一张白纸,“周公子您,字写的极好,而且文韬武略都不落人后。不过啊,这倒不是最吸引人的。”
那个月姑娘慵懒的将手中的纸放了下去,又露出那副让周知元头皮发麻的笑容,娇媚看了周知元一眼,拿起桌上的茶点小小咬了一口。
她在等周知元问。
周知元懒得理会她在这里卖关子,她若是说就说,不说他也不会开口问。
月姑娘一小口一小口吃完了手上那块精致但周知元不知道名字的糕点,又拿起桌上的茶小小啜了一口,之后掏出手绢来擦了擦手,清理掉手上的残渣。
眼看着周知元没有半分想询问的意思,月姑娘也不着急,找上一面镜子,又拿起桌上的石黛开始画眉。
两人都不开口,周知元在默默吃着那小厮带上来的瓜果茶点,不时瞥一眼那个月姑娘。
这种令人尴尬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其实也只是周知元觉得而已。看着屋内的香,连肉眼都看不出长度变化,原先那茶杯中滚烫的茶水,也依旧是滚烫的,但周知元坐如针毡。
等到那个月姑娘把眉上的留白都涂实了之后,才放下了镜子,悠悠开口道:“周公子有做生意的天分,要是能够有人提拔,想来假以时日,就能成为整个长安,乃至整个东国闻名的富商。”
周知元还是不大明白她想说些什么,只觉得她把眉毛色泽涂实之后,反而显得更加凶狠,就连刚刚说话时,都带着几分狰狞之感。
“谢谢姑娘夸赞,但周某志向不在为商。”周知元才不想与这样的人共事,开口拒绝道,“想来姑娘也知道,这官农工商,商人是末流,最是让人瞧不起的·,就算富甲天下,也不如读书取士来的实在。”
“我敢这么找到周公子,自然是已经考虑到了这些。周公子放心。”月姑娘道,“说到底,若是没有官家背景,我这赌坊,也是开不起来的。”
“此话怎讲?”
“想必周公子在我这破赌坊转了一圈也看到了,这里是吗也没有,没有新奇玩意,没有诱人利润,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地方,周公子不曾想过,到底是什么吸引了那么些个客人?”
“月姑娘说笑了,您家赌坊的经商秘诀,我这种外行人,哪里能知道?”周知元笑道。
“周公子不好奇?”月姑娘歪了歪头,“若是周公子答应我的要求,我便能回答周公子这个疑问,不但如此,每月给周公子的银子,只会比周公子原先经营那家赌坊的蝇头小利,多得多。”
“既有白银千两,又有滔天权势,月姑娘这样的背景,哪里还需要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周知元着实好奇。
“我也不瞒周公子,说到底,那些有才华的商人,现在已经有泼天富贵,就算我们把他们挖来,也不好控制,而周公子不一样。我们调查过了,您跟周府关系一般,就是个不得宠的庶子,而生意上也大多跟一些普通百姓往来,并没有什么不可撼动的背景。这样的人,最好控制了。”
月姑娘倒是坦诚,语气也十分柔和,却让周知元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