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管家李福的声音。
一帮大牲口,昨夜里陆陆续续醒来后,又喝过一场。一夜宿醉,刚又结伴返回长安了。
有趣的是,这帮家伙都托了李福带话,去长安城一定要找他们。兄弟们康平坊做东,宴请袁淼。
我信你个糟老头子!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袁淼心底暗骂,这帮牲口的话最是不能信。
“卧槽!”想着牲口们的话,袁淼突然脸色一变:“爷是不是说过,要带赵铁他们去康平坊的?”
不!爷这样正直、诚实的人,号称长安诚实小郎君,肯定不会说过这样的话……
“李福。”
候在屋外的李福,一听屋里传来主家的招呼,立马应了一声,小心的压着门框推开屋门。
已经从刚刚醒来的蒙圈缓过来,袁淼斜靠在床榻上。
“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
“昨……”李福鞠着身子,大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着,支支吾吾就是不说清楚。
“说吧,那帮牲……那帮家伙都干啥了。”
“各家的少爷就是喝醉了。倒是主家,先是不停的啃着一根骨头,然后跑到外面,说是要和几位少爷比试武艺。咱家院子里……那颗桂花树被您砍倒了……最后您抱着长孙少爷,在那嚎哭,然后拖着长孙少爷就滚到桌子底下了……”
李福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生怕这位爷会杀人灭口。
不!我没有!我不听!
袁淼内心怒吼,脸上一抽一抽的。自己记得怎么不是这样的,明明都是那帮子牲口干的事。
这个锅,爷不背!
“李福,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一听这位爷发话了,李福连忙快步窜出去。生怕,自己管家地位不保。
“不对,静静是谁?主家的相好?”
没了继续躺着的心情,明明看到的是程处默在啃猪蹄,然后抱着长孙冲嚎啕大哭的,一帮牲口狂砍自家树的。
随即,袁淼脸色一正:“假酒害人啊!得自己酿酒了……”
府外的路上,走在后面的赵铁一直盯着前面奇怪的两个人。袁淼走在最前面,眼神却是不时的瞟向身边跟着的管家。然后管家李福,却又是不停的左挪右移的,低着头就是不敢和大人对视。
终于还是袁淼打破了平静,淡淡的问了一句:“李福,我朝立国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这是要下岗了?李福有些发蒙:“老奴一辈子都活在这骊山脚下!大唐立国前,这片地都是前朝的皇庄,老奴就在庄子上管着事……等前朝亡了,朝廷还是让老奴继续管着庄子。”
点点头,管家的根底袁淼一早就让赵小刀暗地打听了,没有什么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