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到了。”领头的张松雪这么说着停下了脚步。
其实并没有走太久,张家老宅虽大,但招待客人用的大堂还是比较靠近前方的,张松宁的话音刚落没多久几人就到了地方。
烧制的上好的青灰色瓦片,白色的墙壁围了一座不那么大的堂室,但看起来显得倒是很大气。
几人正对的是大门,两级不高的石阶后跨过门槛便可进入张家招待客人的大堂,门口站着两个张家的子弟,似乎负责招待的。
大堂之上,正对着大堂门口的是上首,两把木制的椅子后面是一道木雕的屏风。椅子上面坐了两人,一个是张家的族长张承铮,身着绛紫色的衣袍威严赫赫,另一个须发皆白,一身的白袍,头上戴着抹额,看穿着和年龄应该是高家的族长无疑。
坐在下方的,靠高家族长一侧的同样一水的白色衣袍,或坐或站的能有四人。另一侧,坐在高家中人对面的则是张家的三位长老,穿的也是显示郑重的正装。
上千年的传承,古服长袍是每个人的骄傲,只有在最郑重的场合人们才会穿上它。
“松雪,宁儿,你们怎么来了?”正坐上首的是张承铮一眼就看见了到来的张松宁几人。
张承铮这话一说出口,立刻将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高家那一列中坐在第二位的女子满脸疲惫的样子,跟着众人一起转过头来,本是对一切漠然的脸待看到文阳的时候似乎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文阳,你怎么来了?”
于此同时,看到文阳的惊怒让另一个明显是高家人的男子怒冲冲的站了起来,“小杂种,你来做什么!”
几乎是和女子同时说出口,但开口就是辱人至极的话,让在场的人眉头都是皱了皱。
只是让张松宁惊奇的是,那开口叫了文阳,显然像是文阳母亲的女子此刻明明脸上难堪,甚至满是怒容,却是没有开口斥责反驳半句。
倒是文阳,没了之前和张松宁谈起此事时的无措,先是对着女子一揖喊了声母亲,紧接着直起身板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男子,礼貌的抱了下拳才道,“敢问舅舅,我是小杂种,那您是什么呢?家主大人…又该如何称呼?”
“你!”男子点指的手颤巍巍的,脸也气的成了酱红色,显然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文阳居然有勇气反驳他。
“好了,然儿,当着诸位的面,不可无礼!”一直稳坐上首的高家族长终于发话了。
他也是不喜欢文阳这个外孙女的,本是打着让文阳吃个教训乖乖离去才一直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显然,他唯一天资纵横的女儿不让他省心,儿子也是个不争气的。
他要是再不开口打断,一旦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高家就将会成为笑话,这是高家族长不愿意看到的。更何况,这一次来张家本是为了他那个不省心的女儿联姻,如果刚刚的话题再继续下去,免不得便要扯出文阳的身世了。即便是心照不宣的再婚,把孩子都带过来就显得太过打张家的脸了。
男子似乎也反应了过来,狠狠的瞪了文阳一眼后坐了回去。
“文阳,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垂了垂眼眸,文阳的母亲甚至是不敢看向文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