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花梨来说这是一场决不能退缩的战斗,大皇子报复心极强,一旦他掌握了权力,曾经反对他的人只怕都难逃一死。
花梨默了稍许,嘴角挂起邪笑下令道:“左将军,立刻进宫请帝君下旨命令大皇子赶赴边境布防;右将军,速调王宫禁军协同城防军加固城防。”
左右将军都是大漠部族的勇士,之前在公主府担任卫军将领,是花梨的左膀右臂,花梨做了大元帅,两人也跟着加官进爵,做了人族兵马总司的左右将军。
这二人也都是沙场宿将,立刻明白花梨这是要借助帝君之手打击大皇子。大皇子未得诏令领兵前来,已经是理亏,如果还不理会帝君诏令,那就是叛国之罪。他手下的士兵虽说听命于将令,但终究是人族的士兵,一旦被扣上叛国的罪名,军心必乱。料他也不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韪。
帝君听说大皇子领兵问罪,瞬间吓得六神无主;之前的时候他虽是储君,但在朝中能够左右言论的一直是大皇子,跟鼎王的对弈中也是大皇子统领全局;如果不是花梨神不知鬼不觉的掌握了大漠部族;又得到慕晓语帮助取走了鼎王的兵权,将来坐上帝君之位的一定是大皇子。可以说他不过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
但他不傻,东明现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挡大皇子;一旦大皇子攻入王宫,肯定要拿他的项上人头震慑朝堂。
现在他有两条路:
第一是不下诏,并且派人带着亲笔书信去见大皇子,向他说明自己是被花梨推上王位的;这个做法的好处是只要他愿意禅让,大皇子肯定会封给他一个什么‘闲王’,安逸舒适的度过余生;坏处是一旦花梨知道,很可能治他个临阵脱逃的罪名,杀之以祭帅旗。
第二是听从花梨的,下诏让大皇子退兵。这个选择的风险很大,现在是大皇子占据绝对的优势;一旦东明城破,他的下场可以预见。当然,花梨也不是必败的,毕竟城中还有个鼎王。
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下诏,不是他有多想做帝君,只是现在东明戒严,他的小动作绝不可能逃过花梨的眼睛。与其背上叛逃的罪名,不如选择骄傲的赴死,仅此而已。
当天傍晚,大皇子的军队行进到东明城五十里外扎营,左将军带帝君诏书前来。
大皇子迟迟不肯接下诏书,左将军出言威胁道:“大殿下想要抗旨吗?”
大皇子也为难,接了诏书退兵,他多年的谋略将毁于一旦;再无翻身之日。不接诏书,那就是叛国之罪,到时候如果一时三刻不能占领东明,各路勤王的大军就会赶过来,他绝不是对手。
犹豫不决,到了次日清晨才再次接见左将军,还是选择接下诏书带兵去边关布防。
听到大皇子这么简单就撤军,帝君也松了一口气;又惨笑道:“果然,论才论德我都比不上哥哥妹妹。”看着桌案上的帝君印信,不由有了退位之心;他心里清楚,只有把帝君的位置交出去才能长命百岁安享富贵。
可是他也清楚帝君禅让不是小事,花梨废了不少劲才把宫变的影响压下来,这时候绝不会同意他退位。
“看来,还得再等等;但愿能活到那时候吧。”自说自话,呆愣了半天才离开宣政殿。
走到宣政殿外,不由得又回过头来看,宣政殿是处理朝政的地方,可是现在冷清的不像话,朝政到鼎王府,军政到公主府;他这个帝君,连摆设都算不上。要想让他们想起他,大概也只有需要那颗大印的时候。
长夜如歌,有时候是欢歌,有时候是丧歌;人王登基已有十几天的时间,白天的时候还像个帝君,到了晚上,就只能蜷缩在寝宫,害怕的睡不着。他的精神已经越来越差,还能撑多久谁都说不准。
这一夜,终于受不住折磨,去了老头的宫里。
见到人王,老头长叹道:“看来是我错了,你确非帝君之才;孩子,既然已经这样,就放宽心,生死自有天命。”
人王欲言又止,拱手作揖又离开了老头的宫里;带着十几个内侍宫女在王宫转悠,一直到天亮去上朝。
这是他最不愿的事情,听着那些大臣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最后还得装作很有见解的样子做出裁决。其实满朝上下都知道,所有的大事早在上朝之前花梨跟鼎王就已经处理完了。
慕晓语到东明一个月之后,苏柔终于也追来了,之所以晚了这么多天,是因为从有苏追出来的追兵不止苏柔一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需要把其它追兵引向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