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质问三司长老:“各家公子小姐若没有特殊原因,三日前就该前往军营报道,今日之事究竟如何,你们且一一说来。”
三司长老也很恐慌,毕竟若是就事论事,是各家公子小姐有错在先,慕晓语不过是执行军令,就算杀了各家公子小姐也没人敢说她错了。
但是士族各家联名上书,他们怎能就此罢休,所以还是告诉白泽道:“王上,依先王旧例,士族各家的公子小姐可免于兵役劳役之苦,强制参军本就不合规矩,而今他们中有不愿意的,也是情理之中。”
白泽皱眉看着他们,质问道:“先王旧例?本王怎么从没听过,敢问三位长老是那一条哪一款?”
三司长老面面相觑,过了半天大司空才回话道:“启禀王上,我等所说旧例,是指天下初定之时先王颁下口谕:凡有功于朝者可免于兵役劳役,划地为家安享太平。”
“确有此事,本座知道但先王说的是有功于朝者,贵胄各家的公子小姐何曾有功于朝?”看着三司长老,等了半天不见回答,喊道:“侍官,传旨下去:而今非常时期,一切以军国大事为重另,告与各家知道,功不传后代,福不泽子孙。”
这条法令断绝了那些依靠祖上余荫逃避责任的贵胄子孙,触动最大的自然是三司长老,三人齐声抗议道:“王上三思,此法令不可行。”
“何处不可行啊?三位长老,若是依靠祖上阴德并可安享太平,代代累积下去,白泽山有朝一日岂不无兵可用,无税收可征和谈你们要这要那,打仗你们推三阻四,难不成要本王一人去阻挡魔族的百万大军,打完仗之后抗着锄头种地养活你们吗?”
白泽的声音并不大,但三司长老都吓得出了汗,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已卸任的太宰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可以开口说点什么了露出个阴险的笑容,说道:“三位长老,你我均是白泽山老臣,曾与先王征战四方,而今白泽山正是用人之际,男儿当自强,怎能推三阻四,难不成你们已经老得胆子都没了,还是说诸位公子小姐养尊处优,连刀都不知道怎么拿。”
这老头显然是来跟他们作对的,偏偏又跟白泽站在一条线上拿捏着他们的短处,三司长老气的脸都红了。
白泽已经压制了三司长老的气势,也不能给大长老得意机会,说道:“够了,都听着,本座委任慕晓语为军师坐镇大营,凡白泽山一切军政大事她都有处置权,此事无需再议士族各家的公子小姐但凡据不从命者,以违抗军令罪论处,就着轻重全由军师决定。”
“是。”四人应了声,大长老的目的已经达到,立即从椅子上起身拱手作揖道:“臣遵从王上旨意,立即回府打点,令家中子弟前往军营报道。”
三司长老落得个灰头土脸,也不想再陪他晒太阳,拱手作揖辞别了。
他们走后,白泽长呼一口气。
独自坐了半天才起身,对身旁的禁军将军下令道:“传我旨意,白泽山自今日起戒严,军政要务皆听凭军师调遣。”怀里摸出个兵符递给他:“把这个也给她。”
顿了一下,自嘲道:“自今日起,白泽山所有的军队都掌握在她手中,这盘棋是死是活,全在她一念之间。”
把军权都交到慕晓语手中,无异于把白泽的性命也交到了慕晓语手中,禁军将军不敢冒险,谏言道:“王上,臣以为不妥臣还记得王上说过军师并不是会保天下和平之人。”
白泽更加无奈了,长叹说道:“但到了这步田地,本王已经别无选择,和谈一旦失败,天下必定是战火四起眼下的形势你也看到了,若不如此,我怕有人会等不及。”
禁军将军沉默了,他很清楚白泽山的形势,对天下大势也有所知,就如白泽所说,不如此,他们未必能撑到和谈结束。
天下如棋,落子无悔,白泽如今是孤注一掷,把天下的命运都赌给了慕晓语。
他是禁军将军,是替白泽跑腿分忧的现在的情况,他必须坚决的站在白泽一边,支持他全部的决策。
所以,他接了兵符亲自送去大营。
大营之中,慕晓语接过兵符拿在手里把玩,十分得意的笑道:“如今,我再无所惧。”看着禁军将军,命令的语气说:“你回去告诉他,一切不变,如果大臣们不做出让步,就让他想办法把和谈期限后延,直到那些王宫贵族自己受不了的时候。”
她的高傲已经凌驾于白泽之上,这是禁军将军意料之外的,在他看来慕晓语怎么也应该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