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问他:“这里面没有你吗?”
鼎王道:“没有,我不会死大皇子虽然有些本事,但还不够本事对我出手我也不会自杀,皇族之中,总要有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如果没有人,也只能是我了。”
鼎王到底有多是本事,太后还不知道。总之东明谁也不敢跟他动手,太后也不敢。
太上皇听了,大概明白鼎王华中之意,道:“此事,就真的非要如此收场不可吗?未免也太过残忍,鼎王你是我的亲弟弟,皇族中最具威慑的人物,如果是你,一定有什么办法的吧。”
鼎王道:“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天地是一个道场,王有王的规矩决不能破的规矩,东明的战火是他们兄妹点燃的,也只能让他们兄妹去熄灭我虽为长辈,却也只能在战火之后把这道场重建。皇兄不必担心,我还活着,战火能毁了东明,但毁不了人族。”
鼎王有他自己的坚持,谁都不能让他放弃哪怕他们是兄弟,鼎王的原则也是绝不会变的。明白这点,也就不再继续说什么。叹气道:“只是可怜了两个孩子!”
鼎王的感觉似乎与他不同,道:“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成败得失,本就是世人眼中的东西,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成败得失就在自己的心里,外人说什么,想必已经都不在意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太上皇并不能完全理解。
并不是此一件事,鼎王做的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理解。这两个孩子似乎完全继承了他的这种性格,所以太上皇也同样不能理解。
当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能不能理解都已经不重要了,既然阻止不了,也只能让他们自己顺着自己的意思去做,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是天意”除了这句,似乎也没有别的可说的了。
秋,已经走过了大半。
东明城,已在一片萧瑟之中。
看似平静的湖面,也免不了要有刀光剑影,弱肉强食水面偶尔的毫无征兆的涟漪就是最好的证明。
夜色,尚还浅。
王宫之中已燃起灯火,血红色的灯火。
不,那就是被血染红了的灯火。
正门,花梨一人一剑闯了进来。
宣政殿,大皇子与帝君都在。
斥候匆匆来报:“花梨公主求见帝君。”
帝君虽然还坐在那张至高无上的椅子上,但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来报的斥候,嘴上叫着帝君,余光也是看向大皇子的。
东明的nn,已经掌握在大皇子手中。
大皇子端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就好像隐身了一样。
帝君知道他的意思,道:“宣花梨公主上殿。”他的心里是很不愿意的,他并不想做大皇子的傀儡。
花梨进来了,披着铠甲,腰间挂着两把宝剑,一把是从鼎王手上得来的代表了兵马大元帅令出如山的黑金玄铁剑,另一把是一把木剑。
大皇子的眼睛盯着她的木剑他知道那是一把很厉害的宝剑,比黑金玄铁剑更加强韧锋利,能在眨眼之间刺穿他的喉咙的宝剑。
斥候也盯着那把剑,因为他刚刚在宫门的时候见到了交手之前花梨解下了黑金玄铁剑扔在一边,而这把不起眼的木剑一瞬间就斩杀了五六个要拿她的卫兵,卫兵的血飞溅在王宫的灯笼上,血红的光就这样弥漫开来。
弥漫开的,不仅仅是血红的光。还有恐惧。
花梨独闯王宫,深入虎穴,给大皇子及其部下带来的恐惧。
谁都可以看得见,花梨的眼中没有丝毫惧色。
沙场喋血,总有人要害怕。花梨不害怕,大皇子也不会害怕,所以帝君害怕了。
他虽然还高高的坐在帝位上,但谁都可以看得见他在发抖。
不止是大皇子和花梨,还有斥候,还有王宫的五万兵马,东明的百万民众。所有人都看见了,人族之主,高高在上的帝君在发抖。
但是谁也不敢说,所以大家都躲了起来,往日繁华的东明城,而今只见得到离开的人,见不到进来的人,因为大家都看见了帝君在发抖,一个发抖的王,是没法保护好臣民的。所以,逃走的不止是黎民百姓,还有士族官僚。
至堂下,拱手作揖道:“王上,坊间传闻东明皇族不和,战事一触即发,百姓逃亡,士族远盾,不日,东明将是空城,请王上下旨安抚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