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馨站在头船上,望着前方闪动的火把,喧嚣的声音。又想去下午看到的两个小孩,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那里。
说起来,她之比他们大三四岁而已,可是,所做的事情却差了很多。
不由得觉得惭愧,呼口气,道:“将军,我可以去前面看看吗?”
邪面书生看向镇边王,道:“若是王爷准许,末将没有意见。”
镇边王道:“只怕她去了会给将军添麻烦。”
邪面书生道:“不会,士兵若是知道小姐去看望他们,定然会受到鼓舞的。”
镇边王道:“那就去吧。要小心一点,不要给别人找麻烦,也不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镇边王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去干扰士兵的工作,也要注意不要发生什么意外。自以为已经不小了,被父亲这么关心着,实在不怎么高兴。
但不高兴也没有办法,因为那是她的父亲,在父母的眼中,孩子永远不够成熟。
戈馨乘坐一条小船,在领路的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到了无法通行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孩子,正在帮忙扛绳子,因为力气不够,两个人才勉强能扛得起一圈。
来的时候,她想要过去说点什么,可是真的到了,却好像什么都不该说,所以也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前行。
因为她知道,不论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这两个孩子还有他们自己的路,
一个有自己的路的人,是不需要别人指点的,多余的指点,只会让他迷茫。
经过一晚上的忙碌,终于在第二天点卯之前准备妥当。
邪面书生回到水军阵前,大吼道:“有人说我们是匪,劣根难改不值得相信,但我不这么认为,我们是匪,曾经做过杀人放火掳掠的事情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也不做了为了向他们证明,向大元帅证明,所有人,跟我一起,拿出你们送娘胎生出来存下来的力量,把红船抬过去。只要抬过去了,我们的过去,那些不光彩的篇章也就跟着过去了,从今往后,谁也不敢再说我们是匪类因为我们亲手把属于三族的共同的期望送了过去相反的,如果有什么闪失以后都要被人指着脊梁骨说:就因为这群匪徒,才让希望毁于一旦。不仅我们抬不起头,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
一番激励的说辞之后,怒吼道:“我问你们,想要一辈子抬不起头,子子孙孙被人唾弃吗?”
经过他言辞的刺激,原本已经很累的水军又强作精神,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大声回答:“不想,绝不。”
邪面书生从船上跳下来,跟着抓起一根绳子,道:“那准备好,把这份希望抬过去。”
这一边,船队在使团长的指挥下起锚。
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的红船渐渐靠近无法通过地带,船头上有人报数:“十米。”
“九米。”
“起。”
随着一声起,红船晃动了一下。水兵所有的人也都紧紧的抓住手里的绳子,被拉过去又拉回来。
所谓的太过这一段,并不是真的把红船抬过去,红船的吃水量和吨位,是抬不过去的。
说是抬过去,其实是通过在水底铺满圆枕木,将红船轻轻放到枕木上,然后通过绳索和其它的一些辅助工具让那个红船缓慢通过这个地方。
是真的很缓慢,几乎没动一下都是小心翼翼的,所有人使出全力为它护航。
用了大概以一个时辰,红船终于安全的通了过去。期间虽然有很多磕碰,但好在都不打紧,没有需要修复的伤痕,可以继续航行。
看到使团的船队解开捆绑继续航行,水军全都松了一口气,原地倒下再也不想起来。
戈馨看着这一群人,寻找着那两个孩子的影子。刚刚明明还在的,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倒下了挤在一堆,船队又在渐渐远去,找不到他们了。
自嘲一笑,轻声道:“我这是在可伶他们吗!他们不需要的吧。”
收拾心情,回去她该在的岗位。
她知道,那两个孩子用不着她的善心如果为了他们做什么,也不是真正的善心,现在的她,能做的唯一的善事就是确保苏柔安全准时到白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