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花梨依偎在清婉夫人的怀里睡得很香。清婉夫人则睡得很浅,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抱着花梨,就像是她刚刚出生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抱着她。
偶尔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着花梨的脸庞,心中感叹道:“真是女大十变。上一次抱着她睡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十二三岁无法无天的野丫头,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已经是一族之首领东明的兵马大元帅了。”
白泽山庆典第五天,客人已经基本各自离去。
出了十里长亭不远就是港口,花梨登上大船翘首遥望。
但是到了该起航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该来的人。
离开之前她去了大皇子的住所,但是没有见到。她留下了一封信,是邀请大皇子一同回去的。
本想借此机会化解兄妹之间的恩怨,看来她还是没能解开大皇子的心结。
叹息一声,回去房里了。
正在房里看折子,忽然收到卫兵来报:“元帅,后面有战船跟上来,速度很快,来意不明。”
三族之间已经有了其实模型,虽然各个关口城市都已下达开放号令,可真正干进入对方领地的并不多,还主要是原先就来往三族之间的商人。
有人想要趁大局未定之前出手毁了这个协议也不是没可能的。
这个时候,更加不能马虎,花梨拿了剑出来。
站在船头远眺,对方的船是轻型快船,船上搭载了少量的士兵和火力配置,应该还不足以对大船形成威胁,如果是来攻击他们的,那么对方的船上一定都是高手。
不过,似乎不像,对方虽然很快,却没有露出敌意。
花梨下令道:“各就位,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动手。为防不测,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大船上紧张的备战,各自都进入岗位之中。花梨下令:“加速航行。”
大船减速,后面的战船很快跟了上来。
近了,花梨才看清船上的人,原来是大皇子。
他一身便装,独自一人负手立在船头,十分的悠然自得。
花梨摆手让众人放下戒备,等他靠了过来,作揖道:“哥哥,。”该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皇子点头回礼,让战船靠近大船,攀着缆绳走了过来。
上到大船上,朝着花梨笑了笑,道:“本来该在白泽山跟你见面的,但我觉得那是别人家的底盘,你我既为皇族,又是兵马大元帅和镇边王,是家事也是国事,所以还是在自家地盘上解决的好。”
跪拜行礼,道:“罪臣镇边王参见大元帅,请大元帅治罪。”
花梨把她扶起来,道:“哥哥,你我之间,只说兄妹情义,其它的一概不论。你在东明替我铲除潜藏势力,我不也没有跟你道谢吗。”
花梨跟大皇子并排而立,望着东江,望着东江两岸,道:“所以,我们只说兄妹之情。自家兄妹,哪有不吵架的,能吵架,也正说明你我兄妹从不曾变过。”
大皇子默了一些时间,道:“好,过去的事不提了。此番天下已定,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花梨点头,道:“如今协议已成,三族首领都在极力维护这份得之不易的和平我想人族跟神族魔族不同,他们可以几日甚至数载不进水食,我们不行,所以我打算把各处百姓划拨一部分前往边境,听师傅说边境之上万里沃土,在那里开垦种植,一来可以促进生产,二来也有利于交融。”
大皇子认真的听着,点头道:“这是个好主意,我再给你出个主意,边境上被裁掉的士兵让他们就地安家,划分土地给他们,有家小的连家小一起迁过去。”
花梨道:“哥哥还是不放心?”
大皇子道:“以防不测而已,虽说协议是三族首领签订的,但三族之间的仇恨还是很大,主战派也绝不会就此作罢,需防着他们中有人撕毁协议,也得防着我们自己有人暗中搞鬼。要想真正的得到和平,恐怕没有两三代人是不行的。”
花梨点头,道:“这点我也想到了,只是士兵是否愿意就地安家呢?强求,只怕适得其反。”
大皇子道:“所以你要挑选有能力的人去办这件事。”稍作沉思,又说:“定军城是对阵有苏的第一道关卡,一直以来都是我镇守于此,所以就从这里开始,回去之后我就着手裁剪兵力,并把裁掉的军士就地安放。另外其余各处关卡你也要想办法派一些皇族成员前去只有皇族以身作则,方可安抚天下人心。”
花梨为难了,苦笑道:“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皇族之中能有哥哥这般心肠智谋者少之又少平日在各自封地上尚还嫌弃不够舒服,要他们去边境上开垦,只怕是强人所不能,引起各位叔伯和兄弟姐妹的声讨。”
这些事,大皇子当然知道。皇族之中,大多是贪图享受之辈,要叫他们攀比吃喝个个都是好手,可是要说开垦经营,却没有几个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