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这话太熟悉了,好像……就是她曾经说过的某一段话。
曾经她们都年少纯真过啊。
只不过不同的是,到现在月娘还能一直保持着一份纯真,而她李渝清和纯真这种东西早已经相距十万八千里了。
“清姐姐,以后我在静堂庵,也不想随便出去落人口实……如果外面有什么事情,记得写信传给我。”令月叮嘱渝清道,渝清点点头:“放心,不会忘了你。”
令月想了想,转身从包袱里面取出一对手镯给渝清:“算来清姐姐和那清河崔氏二公子的婚事,应该也就是今年明年的事了,我有孝在身不能前去恭贺清姐姐,只能现在先祝贺清姐姐了。”
“月娘,谢谢你啊。”渝清收下鸳鸯玉镯,含笑轻声道。
“我们姐妹之间,哪是需要这么客气的。”
和渝清简单的告了别,令月上了马车前往静堂庵。
不知道走了多久,轻轻撩起车帘,她只看见长安城在她的视野里逐渐消失,直至城墙上飘扬的旗帜都不见踪影。令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嘲一笑,才放下帘子。
“月儿,待我走后,你就去静堂庵静住下来,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了。”
这是母亲临终前对她的嘱托。
阿娘一向聪慧,这次也连以后长安城的局势都一清二楚。为了保全儿女,阿娘,也是煞费苦心。
清姐姐,真是对不起了。
不知为何竟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了,令月掏出丝绢擦了擦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心里或许还有一丝的留恋不舍。
“月娘,怎么突然又哭了?”杜卿禾见令月一会哭一会笑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一脸的紧张。
令月摇摇头:“嫂嫂我没事的。以后,以后在长安城里,你和哥哥,也得小心着。”最后那句话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以后长安城恐怕就不太平了。
杜卿禾微微一愣,就轻轻点头应道:“月儿你放心,我们都会小心的。”
有很多话令月本来还想说的,但是一想到她的嫂子杜卿禾嫁入柴家前是杜家二娘子的身份,又不由觉得有些语塞。卿禾嫂嫂既然已经嫁给哥哥了,她本不应该再将嫂嫂视作杜家人的,但是她还是无法忍下心底的一丝警惕。
“姑娘,静堂庵到了。”随侍在外面轻声禀报道。
“嫂嫂,我走了。”令月扶着车辕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