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急着取了钱返回浔江去营救张小妹,从时间上来说已是刻不容缓。
小林子办事谨慎不敢贸然将大笔钱财交给一个看上去懵里懵懂有从未谋过面的年轻人,但心中又惦记着千里之外的徐公子,担心他遇到危难事等着钱用,因此也暗自着急的想思索出个稳妥方法。
“马公子,既然我家公子急等钱用,我与你一同前去,路上好有个相互照应如何?”
哎呀!蚂蚱想不到林总管要陪他一同回去,这不还是不信任我吗?走就走呗!只是你林总管哪来的翅膀上天空飞行?骑在我身上本来也可以,可临行时徐公子一再交代不要现出本相以免吓到了徐老太爷和徐老太太,让两位老人不明真相的担心宝贝孙子与一帮妖魔鬼怪混在了一处。
蚂蚱说:“林总管,想必徐公子已在信中说明我此行非常紧急,两人一同行走恐怕会多要些时日,耽误了徐公子的大事我可承担不起。”
你承担不起我就承担得起吗?小林子不请示徐老太爷和徐老太太同意是断然不敢自作主张将银两与珠宝交与蚂蚱。
那就一同去见两位老人人吧?
蚂蚱到了这时也只得同意并跟了小林子来到后院拜见徐家的两位长辈。
徐老太爷和徐老太太一听说孙子那边有人来了,高兴地请蚂蚱就前入座。
两位老人问起徐公子的情况,蚂蚱支支吾吾不敢细说,仅是笼统地说了一下徐公子如何发奋读书、生活也不缺人精心照料照料,所以学习上、身体上和心情上都老好着呢。
两位老人听得不知所云,再细细看那蚂蚱虽然这个后生一脸清秀,感觉他身上却似乎散发着一股妖气。
小林子上前禀报。将蚂蚱来徐州的目的以及按徐公子吩咐备好的金钱数量一一汇报,同时向两位老人说了他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两位老人均点头称是。不能将这么多的钱财交给一个外人,银两和珠宝就让小林子装在身上吧,蚂蚱负责引路即可。徐老太爷嘱咐两人日夜兼程,又叮嘱小林子必须亲自将钱财交到徐公子的手上。
蚂蚱无奈只得听从徐家两位长辈的吩咐。他与小林子各挑了一匹快马往浔江疾驰而去。
蚂蚱不知这么一耽误后来险些要了张小妹的命。
张小妹被装进囚车一路押送到浔江衙门。
官兵和家丁将犯人移交给衙役之后便各自返回兵营和付员外府。
衙役当晚将张小妹打入大牢后就再也不管。
张姑娘饥寒交迫、愁绪万千在牢里面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天色渐亮,只是还没人过来给她带枷上锁,也无人送来牢饭。熬到正午时分,张小妹也没有等到有人过来提审。这么下去,即使官府不判张姑娘的死罪,她也活不了几天。
张小妹孤苦伶仃,她希望唯一的亲人即她的父亲来救,却又明白她的亲生父亲没能力来救;她不指望她的后妈会对她发善心、甚而怀疑她自己被捕就是她后妈在背后搞的鬼。张小妹心里还十分担心蚂蚱过来劫狱。这个马公子头脑单纯还不曾领略官府的黑暗和坏人的阴险,如果蚂蚱仗着他的特殊本领来救下张小妹或许能够成功,但蚂蚱从此就暴露了身份,官府就将通过寻求法师或仙界的帮助来捉拿和镇压他,这样会使得蚂蚱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这样一来,张姑娘除了被认定为假扮送子娘娘欺骗百姓之外,还会得到私通妖孽搅乱社会的罪名,还是免不了一死。
何苦要死两个呢?张小妹心内焦急,她手扶狱门张嘴大叫:
“什么人把我抓了进来?要死要活你们给个说法。衙门里的人都死绝啦?”
这一叫骂引出了两人。前面一人穿着狱卒的衣服,而后面跟着的那人、张小妹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这老头竟然是差点就娶了自己做他小老婆的付员外。
付员外来这监狱探监要花费不少银子,这在他的预算之中。
付员外没料到的是抓了张小妹之后那娘娘庙中还照样有送子娘娘显灵并拿吃供品。张小妹的后妈听说了此事后吓得不敢做原告,她领教过蚂蚱和张小妹的厉害,若站在公堂上状告张小妹那岂不是不打自招的暴露了她自己就是始作俑者,张小妹出狱之后还不将她张王氏的舌头连根都拔了?
张王氏做了缩头乌龟,付员外却还心有不甘。付员外为了抓到张小妹他动用了压在箱底的、最宝贵的资源,连军队都出动了,费了这么大的老劲好不容易将张小妹送进了监狱岂能不了了之?何况付员外之所以这么热心、这么尽力不就是贪图张姑娘的年轻美貌么,他做梦都想将张小妹收为偏房,从而享受她的青春酮体。
浔江知府不管这些前因后果。他只晓得得了早年曾作过他下属的付员外一笔贿赂才发签去山里抓人。可现在人抓回来了竟然没有了原告,那也就不能按照正常程序审理犯人,连人家犯了什么罪都定不下来也没有升堂审理的必要。但是这人已经关到牢里了,杀又杀不了、放也不能放,还得给她饭吃,知府才不干这贴本的买卖。
浔江知府正为此事发愁呢,想不到以前的下属又找来了。
知府见了付员外气不打一处来,质问付员外为何要兴师动众抓这么一个乡村女子,这不是添乱吗?搞得衙门和知府都下不了台。
付员外赔小心的说道:“禀报知府大人,此村姑乃是从老朽家中出逃的小妾。”
“混账东西!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一点点长进?”
知府大怒开口就骂:“这劳师动众的原来为的是为了找回你的小老婆?你把官府和衙门当做什么了,是你家开的吗?本知府今天如若不将你重重的打一顿岂不是徇私枉法,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