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缓步向前,手中的钉头锤再度嗡鸣起来。
余天也再度艰难地站了起来,顺手擦去了嘴角的污血。
直至此时,他依然没有放弃,在脑海中搜寻着任何有用的信息,希望可以力挽狂澜。
但是就在此时,梼杌却突然站住了,似乎有一股巨大而无形的力量制止了他的行为。
梼杌抬起头,透过余天看向后面的废墟,沉声说道:“阁下何不现身一见?”
在场众人不由一愣,难不成在这片废墟之中还有他人?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少年飘然而至,轻轻落在了余天身旁的不远处。
黑衣少年轻轻地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雪花……
这个身法,简直有些变态了……
余天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的身手完全超越了常人能够理解的范畴。
哪怕是梼杌也无法跟他相比。
纵身一跃数十米,落地时却悄无声息,最高超的轻功也不过如此。
看到余天惊异的目光,黑衣少年微微一笑。
然后,他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刚刚路过此地,不然我可以早点出手。”
“阁下是何人?”梼杌的声音冷了下来,右手却握紧了钉头锤。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不对不对,说窜词了,应该是有朋自远方来,打个招呼……”
这不还是错的么……余天暗自吐槽。
黑衣少年向梼杌微微一点头,随后温和地说道:“在下忠义堂首席天下行走——孔孟。”
听闻此话,梼杌的身体猛然一震。
忠义堂,华夏江湖响当当的门派。
如果说还有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废土世界严格恪守人类曾经的道德准则,忠义堂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忠义堂,顾名思义便以忠义立门,讲究的是正义与仁爱。
历任忠义堂堂主均没有名字,众人均称其为夫子。
江湖上还流传着一种很诡异的说法,那就是忠义堂自创立后便没有更换过堂主,夫子只有一个。
换言之,夫子是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
对此,忠义堂没有任何表示。
对于外在的评价,忠义堂从不在意,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正如忠义堂的处事原则一般,只遵从内心深处的忠义之道,而非他人的言语。
这简直傲娇到了极点。
按理说,这种书呆子一般的理想主义门派是根本无法在废土江湖立足的。
古人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不只是说书生没有什么技能和经验,还在于强调书生看待世间的问题太单纯,太过于理想化。
如果其他人真按照忠义堂的要求生活,估计在小说里连一章都活不过。
但忠义堂偏偏活下来了,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经过数百年傲娇的坚持,忠义堂已然成为江湖门派的最高点,没有之一。
是的,没有之一。
几百年来,总有很多作死的势力,或觉得自己是天命之选的中二大反派想要挑战忠义堂的权威。
然后,他们无一例外真的把自己作死了。
没办法,实力便是忠义堂任性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