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盯着院里的竹子发呆。直到那位赵老先生进来。
妈呀,这还真是当日在假山那追她和子意的老头,不过那日他应该没有看清她和子意的脸,加上现在她是男子打扮,不用担心。
赵先生开始传道受业解惑,让仆人给每个学生都发了一本书。
这位赵先生的第一课讲的是礼。
这课堂情况跟珍珠想象的差不多,夫子在台上讲,学生在台下听。念的都是晦涩的古文,要不是她在山上九年也算是读过不少书自觉肚里有些笔墨,那些古文进了耳会自动转换成她能听懂的白话文,这苍老低沉而雄厚有力的声音可就成了催眠利器了。
要知道她站的位置能晒到暖和的太阳,清风拂面极为舒服。
珍珠趁着那赵老先生讲课讲得忘我,偷偷摸了零食放嘴里提提神。
来张府进修的这几位少爷千金不同珍珠想的那种纨绔子弟只懂吃喝玩乐的形象,文学修养功底都是挺扎实的,赵先生讲课倒也不全然是照本宣科死记硬背,也会点点名让他们发表发表意见调动一下课堂氛围。
但凡赵先生点名的,倒也是能对答如流。
这半日就这么过去了。
她真是羡慕阿九,可以在马车里等。
珍珠把漆盒放上马车,于渐白的书童跑了过来,他是代于家的大公子来问魏子规腰间挂的环形玉佩是哪里买的,魏子规说了一间铺子的名字,书童道谢跑回去回复了。
珍珠道:“于公子喜欢这种饰物?”
阿九笑道:“你不知,公子穿戴过的衣饰,很快都会引得晋城中的富家子弟效仿。”
珍珠目不转睛的看着魏子规嫩得似豆腐的脸蛋,还有他那衣架子般的身段,美貌和气质真是挡都挡不住,还是那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就是名人效应么。
马车从甜水巷过金狮巷再穿春熙大街回府。
魏子规时不时的撩起马车帘子往外看,珍珠问:“怎么了?”
魏子规道:“楚天河的马车在跟着我们。”
珍珠不太在意,这权贵的府邸都挨得近:“或许他也是走这条路回府吧。”
魏子规问:“他是捕快却抛下职务,你不觉得奇怪么。”
“不奇怪啊。”
或许想提升学历提高竞争力吧,楚天河的爹不是皇上发小么,那么牛的背景,当儿子的也不会真的一直只当个小小捕快吧。
从低层干起就说来好听的,为了避嫌,还不是逮着机会就提拔家属亲眷,官场也就那套。
拜入这赵先生门下,走科举仕途,也是一条捷径,有捷径干嘛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