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荪道:“昨日的话是什么意思?”
珍珠拿了早餐去一边安静吃,她也不知魏子规想说什么,今日算他主场,由他自由发挥。
时间紧迫,魏子规也不绕弯子:“忽弥詹一旦平安,你觉得你回高燕的这段路能风平浪静?”
这点王乾荪不是不知,可这个风险他必须冒:“我母亲在他们手上。”
魏子规道:“正因为你母亲在他们手上,你只能听命行事,他们才想不到你出卖我们后又会反过来捅他们刀子。”
这就是为什么易福凛防备着王乾荪的同时,又还是让王乾荪来送饭。一是实在受不了珍珠的聒噪,二是认定王乾荪不会帮他们。
王乾荪并不觉得如若他调转了手里的刀,他的处境会有什么不同:“我若是落在大晋手上,一样活不了。”
魏子规斩钉截铁道:“你错了,只有落在大晋手上,你们母子才能活。只要你帮我们,我愿意说服皇上安排人马护送你和忽弥詹回高燕,这难道不比柳行之送你回去更安全么?摄政王不能明目张胆对你下手,只能留着你母亲的命不会轻举妄动,那你便可以回到高燕再好好谋划。”
王乾荪想起珍珠常挂嘴的那句天下没有白吃的特等五花肉,没有好处,当今皇帝怎么可能放过忽弥詹:“你是想用我和忽弥詹交换什么?不,该说是大晋的皇帝想用我们换什么?”
魏子规微微一笑,一语中的:“这对你而言重要么?你的目的只是想救你母亲。你该考虑的是到底帮哪一方你们会更安全。”
王乾荪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决断:“你想我做什么。”
魏子规目的很简单:“以你的聪明,定是有办法在他们饭食中下药,而又置身事外不叫他们怀疑到你头上。”
王乾荪诧异,随即想通了什么,难怪魏子规和高珍珠被抓得这样顺利:“今夜?”
魏子规道:“今夜。”
王乾荪这一刻才明白,他们自认为周详的计划从头到尾都被人摆布算计中,如若不是他说破了身份,连他都要被一网打尽。
王乾荪道:“当今皇上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珍珠心想聪明人对话就是省时,谈话不超过十分钟,完结走人干净利索,这两人心中已把利弊分析透彻了吧。
珍珠道:“你和父皇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魏子规只是道:“不是万无一失,皇上是不会舍得让你冒险的,等回去,言无不尽有问必答。”
珍珠心想最好这样,她暂且把心中所有疑惑一一压下,回去他再说一半不说一半,她就让人去买榴莲回来严刑逼供。
只要王乾荪愿意帮忙,福姨和菀翠姐姐应该也能平安救出来,她心可以放下一半了。
珍珠知道夜里有行动,她依偎着魏子规保持清醒撑到了半夜。
她挥手赶在她耳边嗡嗡嗡飞来飞去烦人的蚊子,不解道:“怎么都是冲我来,都不去叮你。”这里的蚊子也跟魏子规一样挑食的么。
魏子规道:“那不就证明平日你总往身上涂的那些东西颇有成效么,自然是你脸比较嫩,便都去咬你了。”说着也伸手帮她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