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知高燕统治阶级的权位之争已经上升为主要矛盾,与大晋的纠纷下降为次要矛盾。
这些高燕人现在最关心的是怎么把自己心目中的人选扶持上储君的位置,确保日后的荣华富贵甚至阖家平安。
如无必要不会节外生枝招惹她这个大晋公主,免得造成内忧外患两面夹击的局面。
所以昨日曹修没把忽弥詹带走,而柳行之必定也不想这时候和她撕破脸。
柳行之道:“我高燕奇人异士颇多,公主可信有人能折草为马,种瓜移井?”
珍珠想着这么段开场白,要是她说不信,接下来柳行之是不是就要跟她打赌了,赌输了就让她停止购物。
世界这么大,神人、牛人、外星人她不敢说绝对没有,只是她觉得应该不会出现在柳行之的圈子里,不然昨日他就和曹修硬杠了。
珍珠道:“我信啊,是要表演种瓜么?不懂我看了会不会想吃果,现在街上有什么果卖?几钱一斤?”
“”柳行之接不下话了。
王乾荪道:“在大晋他只是听我吩咐行事,他的账公主记在我头上就是,不必再为难他。”
珍珠道:“他欠我的我拿回来能叫为难人么。”
宁慎忽然从怀里掏出匕首,惊得在场商贩大呼小叫。
柳行之对宁慎这忽如其来的举动也惊讶:“宁慎,你做什么!”
珍珠向左迈三步,藏到魏子规高大身后,只露一双眼,结巴道:“我,我告诉你,冲动是魔鬼,你冷静点。”
魏子规提醒道:“柳大人,这是驿馆,大晋的公主和你们高燕的皇子都在,你的仆人身藏利器入馆,你也不想有人借题发挥吧。”
柳行之命令道:“宁慎,把匕首放下!”
宁慎道:“公主若是觉得当初救我不值,这条命还给公主。”
宁慎举起匕首就要扎自己。
魏子规想掷手里的东西打落匕首,不过柳行之身边的男子比他快一步,一把抓住了尖刃,宁慎才没成功。
男子手被划破,鲜血直流。
珍珠道:“你至于嘛,就花你主子那么点银子,你就要自杀”
话说了一半,一物砸在屋顶上,把屋顶砸出了一个小洞,还带下了几片碎瓦。
那是一只白色的燕子,就落在珍珠没平移到魏子规身后前站的那个位置。
珍珠喃道:“天降燕。”是老天要给她加菜的意思么。
那些高燕商人又惊叫起来,甚至叫得比刚才宁慎拿出匕首时叫得更大声。
珍珠见柳行之和王乾荪他们也变了脸色,奇怪道:“怎么了?”
魏子规道:“白色的燕子十分罕见,在高燕,这是代表祥瑞的飞禽。”
珍珠心想原来如此,看来她吃不上这野味了。
原本夜里是有宫廷宴的,可是傍晚有内侍来驿馆传话说是高燕王身体不适,临时取消了。
珍珠吃了晚餐后,上吐下泻。不止她,于彬和其他士兵,总共十五人也出现了一样的症状。
不懂是卫生不达标还是水土不服。
珍珠来回茅房六次,被魏子规灌了两碗药后才没继续拉。
只是她去茅房途中受了凉,上吐下泻过后开始打喷嚏。
珍珠裹着棉被,鼻里塞了两管堵鼻涕的纸在缝口罩,魏子规拿了药坐到床边,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喝药。”
珍珠两腿一伸,躺倒装死。
魏子规道:“你几岁了。让你喝药怎么就这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