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阳歇斯底里的大喊:“高珍珠,我要你死!”
珍珠先吹响哨子呼唤暗卫。再看湖阳不在乎形象的,近乎疯狂的状态。
她是不是真的神经病了。
正常人要杀她,该买凶杀人,暗处动手。
哪像湖阳朗朗乾坤,众目睽睽,脸都不遮一遮,单枪匹马当街行凶。她要是没疯,真解释不通。
珍珠很淡定,不是她自夸,经历了诸多惊险的事情后,刺杀她的人数但凡小于等于一的,她都能做到处变不惊了。
湖阳喊道:“是你害死了母后,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还抢走了父皇,抢走了忽弥詹。你把我的一切都抢走了,我要杀了你。你死了,我的一切才能回来,才能回来。”
湖阳不停的重复最后的四个字,恍恍惚惚。
暗卫出现,珍珠判断不了湖阳公主这特殊身份,蓄意谋杀该送哪个执法部门合适,想了想:“送晋京府。”
那朱大人曾以扰乱公共治安罪让她蹲过大牢,该如何处置当今公主应该算是有经验之谈的。
暗卫将湖阳带走。
珍珠从包里拿出止血药和手帕,看着江侵月掌心那大口子,触目惊心:“魏子规,你帮他止血。”
江侵月道:“一点小伤不要紧。”
珍珠道:“怎么可能不要紧,手对于琴师,就和脚对于舞者一样重要。”
她被簪子划破一点都觉得皮开肉绽剧烈的疼痛。江侵月掌心那口子至少是她伤口十倍的长度。
魏子规捡起地上的曲谱,抽走珍珠手里的帕子递给江侵月,让他自己先压住伤口,等上马车再给处理。只要受伤的不是魏府的人,魏少爷的服务态度都要打折,越不熟,打折力度越大。
魏子规道:“我们送你回去。”
江侵月客气道:“不用了。”
魏子规不容拒绝:“走吧。”
知雀斋是魏子规帮江侵月准备的宅子,珍珠扫了一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室一厅,配备独立厨房和厕所,家具齐全,装修雅致。
江侵月要给客人倒茶,珍珠道:“你手受伤了,就别碰茶具了。也不是非要喝茶不可,我口不渴。”
江侵月道:“还说请二位到家中吃顿家常饭,现在却是招呼不周。”
珍珠道:“大早上的吃什么饭,在你手好之前,你的日常开销我全包了。”在江侵月开口拒绝前,她先截断他的话,“我从不亏欠别人,这是我的坚持。”
江侵月道:“那便谢谢公主了。”
珍珠摆摆手:“谢什么,你的手因为我才受伤的,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名琴或是绝世琴谱什么的。”
江侵月道:“在高燕,我日日为君王抚琴,却明白君王不过是拿我排解烦闷,并非知音。我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琴师,唯一喜好就是弹琴。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战乱,来到晋城,不想做那笼中雀,只想自由自在弹琴给更多人听。”
明白,就是重提想进戏楼呗,珍珠拨了一下耳钉,考虑后道:“行,等戏楼重新布置好,我请你做琴师,当是回报你今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