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再次贴近风道管壁，“向上15度。”

视觉抬高，辛禾看到了地下室一排排货架，那些货架一排挨着一排，上面放满了报废的零件，有大有小。它们遮挡了到门口的视线，也挡住了声音。

应该就是它们的功劳，让阿栗启动的声音没有被别人听到。

辛禾命令阿栗的视线停在左前方，那里是通往门口的位置，辛禾隐约看到了两个黑影，她猜对了，他们就躲在门旁边。

若是辛禾之前贸然推门进入，他们现在一定已经抓住她并发现她的秘密了。

辛禾抱着腿靠在风道边上，感到又累又庆幸。

腕式通讯器突然跳出一条信息，是向星燃的。

他怎么这个时候发讯息？辛禾点开。

——栗子，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做了那样的事。我指的是……亲你的事。然而，我并不后悔。我只是有点睡不着——

辛禾心里一动，那天分手的时候，她让他不要联系她，不要再叫她去铁宫。她需要时间冷静。

两天整。他的确没有再联系。这是第一条讯息。

又进来一条讯息。

她点开。

——我一旦确定目标，就不会松手。你就是我确定的目标——

辛禾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她从来没遇上这样直接的人，遇上这样的勇敢、直接的表白。

远处响起一点声响，应该是还在车间里寻找她的最后一个人。她回过神儿来，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她突然想到，可以向向星燃求救，只要回一条讯息，说她现在在机械厂遇到危险，他一定会来救她。

可自尊还是什么的在作祟，辛禾没有发。她咬紧牙关。她不知道真正的勇敢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