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如沉吟片刻,点头道:“好,我帮你送。”
“告诉他,黄金万两柏子尖!”
……
五日,凌御风竟又在众目睽睽下的消失了五天之久。
西湖集会那天,紧跟在他身后之江湖侠士不足一千也有三百,可纵有这紧随其后的三百人,也看不住四人的让他们成功脱身而至今日境况。
数百人的无功而返,自有一场免不了的攻讦诋毁。
侠者骂盗,盗者辱侠;弱者诋强,无名者毁有名者。
虽如此,他们却都极有默契的不曾大打出手,哪怕辱及尊长父母。
不得不承认,当今江湖,早已混进了时光之海,无波无澜,更无快意恩仇。
便在这样的流传声中,凌御风名声不降反炙。
信神者传,“昔日之大梁公子有三千门客,故过市尚有人谋。今之凌御风即得传承,便有昔日做客如侯生朱亥者共谋于庭。此非公子神佑哉?”
有人传神,自就有人恶语。
“狗屁的公子神佑。就这么一个因利便屠杀良朋高士的江湖败类,哪配得上公子名号。依我看,说不定连几天前的药王谷遭屠一事也是出自他手。”
“不会吧,没理由啊。”
“没理由?大汉初立,刘邦便灭韩信诛萧何;吕布虽勇冠天下,却也不惜为利所趋而一世三姓。药王谷若真参与了湖心岛一事,你说,怎样的人才能保守秘密?怎样的人又才能不分红利?”
“天下真有这般穷凶极恶之人?”
“五十年前,因份不知名的羊皮卷,沈天南夜屠百人;二十年前,笑谈刀月月以血养刀,所屠多达千人。此为江湖大祸,不可不早做解决。”
“说来轻巧,可我们现在竟连凌御风的人影都没看见。他若一直躲着,我们又该作何打算?”
“放心,有惠帝宝藏这么大一个包袱在身,他躲不了。”
果不其然,在人人担心那身负巨资重物的江湖败类会就此隐匿不出时,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再次传来。
“听说没,杨沫约战凌御风?”
“约战?什么时候,在哪?”
“今日午时,柏子尖,李平埋骨之地。”
“李平埋骨之地?杨沫这次估计要失望了。”
“为何?”
“若是数月之前的大梁公子,莫说以李平相胁,便只是个寻常百姓,凌御风也会欣然前往。可今日之大梁公子乃何许人也,一个被他亲杀之人,又如何再能挟他相往?”
“若他去了呢?”依然有人止不住想。“若他去了,是否就能肯定说他还是昔日那言出必践、锄强扶弱的大梁公子?”
“我不认为他会去。”话音一转。“即使他去了,也不过想迷惑天下,好让自己能探囊取物拿获宝物。”
“你这话说得实是无礼之极,却又极具道理。”
“事实如此尔。”
“那你可愿与我共赴一程?”
“闲来无事,许有机会见见那惠帝宝藏也说不一定。”
人心一旦向利,便再无拯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