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们声势极大,所行又极其细致神秘,一举占了所有引人注目的条件。所以在未开封前,已有十数个店中之客围聚。此刻见掌柜这般磨叽,不免有人催声道:“掌柜的,你倒是开啊,喝不到,让我们闻闻也好。”
“若真是十年份的杏花村,说不准还能多卖几文钱呢。”
掌柜不理他们,继续看着男子,道:“公子,那我可就开了?”
“开,开!”似无思考能力般,男子只凭本能开口。可当他抬手拂面时,忽又开口道,“掌柜且慢,可否等我片刻再开?”
“这本就为公子而开。”掌柜停下了手中动作。“公子何时至,这酒何时开。”
男子转身,右手伸出再回时,手上多了块冒着腾腾热气的毛巾。而那托着托盘的小二,则继续往前走着,从未有人伸手阻拦般。
“公子好身手。”掌柜赞道。
那和男子一块走进酒楼的男子也走了过来,他似猜到什么,果不其然,在美酒之前,那名震江湖的男子,毫无抵抗力可言。
只听那人道:“美酒开封,我怎能再蒙一面。”话音落后,毛巾也覆在了面上。毛巾落时,那张戴了十天的面具,也落了下来。依然风采俊逸,却不再是刚才那张脸。此时之店中若有个时常行走江湖的人物,定能认出此是何人。
杨念如,名贯江湖的金银锏,此刻已是入了南京城。
看着那张换了模样的脸,掌柜并未表现任何的惊异,似早就知道般,他只大笑出声,道:“公子好酒之名,今日又得其证。那我可就开了?”
“开!”杨念如并不多问什么,双眼又长在了酒坛之上。
“噗!”
酒封刚破,一股浓郁酒香就窜遍四周。香气浓郁纯正,虽达不到香飘十里的程度,但在酒楼之外,已有人闻香前来,更不用说那些本就身处楼中的人了。
人皆围聚,杨念如却闭眼静享,仿若那酒香也能醉倒闻者,他面露陶醉,直惹得那陪他同来之人摇头苦笑不断。
十天了,自离了烟雨楼,杨念如就始终不得机会去喝口好酒。当那壶中之酒越喝越少,杨念如也越发越后悔起来。他总想着若有机会,定要换个大些的酒壶,装尽烟雨楼的所有好酒。
说来也有好几天的时间了,为避免落入无酒可喝之境,他每天只能小泯一口。此刻闻得如此酒香,他又怎能不醉?
闻酒而来者,已有人出声相询。
“掌柜的,我愿出三两一壶,如何?”
“三两?”掌柜尚未出声,已有宽裕者答言。“我出五两,十年陈的杏花村,值这个价。”
“抱歉!”掌柜转身而语。“此酒已许了这位公子,不做出售。”
“十两一壶。”有欲饮者出言。
“抱歉!”
掌柜再做歉意,便无人出声。看向他们的眼里虽有羡慕,却都重回了各自座位。能在乌衣巷前开门做生意的,怎可能会和那家没关系?
杨念如清楚这点,却还是走了进来,并在美酒之前大方露出了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