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凌御风摇头。“有她在的地方,都不是牢笼。”
“小姐可也听到了公子方才言语?我不过在做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小姐何以要这般愤怒?”
“好事?”林叶落又笑了起来。“陈叔,若可以,我宁愿永远沉睡在那总想起的噩梦中不愿醒来。
“他也曾是我的梦,可他,也曾碎过我的梦。以前,我总想着他能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侠,可他外出三年,不仅忘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还一事无成。
“他碎了我的梦,因他忘记,我失了那曾在我生命中留存过十三年的老人。
“十三年前,他从饥饿边缘将我捡了回来;十三年后,他又从盗匪手中将我扔了出去。
“陈叔,您知道吗?当我回头时,只看到他那瘦小佝偻的身子,正在别人的马蹄下继续挥舞长刀。
“他本是连床都不能再下的人啊,陈叔,他本是连床都不能再下的人啊。若不是他,”单手前指,林叶落继续道,“若不是他的薄情寡义,我又怎会梦碎?陈叔,就这么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您为何还要让我记起?您是嫌我所遭之苦难还不够多吗?”
陈默摇头,断然道:“小姐,我虽有很多事不能确定,但这一件,无论如何我也是能确定的——只要公子在,小姐就不会再有苦难临身?”
“不会再有?”林叶落直视陈默。“您借我将他留下,那我所遭苦难,又和身受刀刮之刑有何区别?”
“我不懂!”
“陈叔,现在之江湖,已乱成何种模样?”
“公子小姐此刻均不在江湖,江湖乱成何种模样,又与公子小姐何干?”
“陈叔,您能告诉我颜佩韦现在在哪,杨念如莫玄衣周文元他们现在都在哪吗?”
“不能!”陈默很干脆地摇头。
“那您怎能说这江湖,和我和他无关?”
“我实看不出这关系在哪,望小姐不吝赐教?”
“他们皆是凌御风生平好友,且皆为凌御风而身陷泥沼。您说他们行踪难定、生死未知,怎就会和凌御风没关系?”
“好像确是此理。”陈默点头。“那这又和小姐有何关系?小姐莫非不再憎恶公子了?”
林叶落很干脆地看了凌御风一眼。
“我虽嫌憎于他,但他确确实实是因我而困缚于此……”
“小姐错了。”陈默打断道,“敢问公子因何留此?”
“身伤未愈且好此地的人与景,故留于此。”
“小姐可有听到?”
“听到了!”林叶落点头,冷冷道,“敢问陈叔,我今番记忆恢复,可能出得这门,去奠奠我曾碎过的梦?”
院中,林叶落正想方设法,院外,沈杨也在想方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