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费家的炕上,两岁的孙宇爬来爬去,仿佛不知疲倦。
灶里添足了柴火,炕上很热,屋里很暖和。
四个大小伙子,或坐或站,沉默不言,像极了杜琪峰的枪火。
老费的妈妈进来了好几趟,瞅瞅炕上的孩子,再瞥瞥屋子里的几个人,出门的时候,松了口气的样子。
半天没人说话,都怔怔地看着炕上爬来爬去,无忧无虑笑嘻嘻的孙宇。
随着变得越来越小,四十岁的孙宇清醒的时候便越来越少,更多的是像普通孩子一样,无论是智力,还是见闻。
“咳。”老费轻咳一声,打破了屋子里的静寂,掏出烟分了一圈。
老费妈妈便在外屋喊,“有孩子呢!抽痛什么烟!?”
小孙宇靠在门边,回了句,“没事儿,婶儿,他不怕呛。”
听到小孙宇这么说,老费妈妈便不再吱声,只是隐约听见一声轻叹,好像说了句,“现在的孩子呀,哎~”
小孙宇看了看哥几个,“要不你们找地儿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高飞吸了口烟,,看着炕上爬来爬去的光屁股娃娃,鼻子一酸,涩声道,“再陪他会儿。”
“陪啥!你们都陪好几天了。”小孙宇呼了口气,“去睡吧,我搁这陪他说会话。”
哥几个说啥也不走,小孙宇苦笑一声,瞅着炕里咯咯直笑的孙宇,“你说你这啥时候能清醒啊?还有啥要交代地没?还笑,哎呀我滴妈呀,都要愁死我了,你还笑。
你说你,啊?说糊涂就糊涂了,啥也不管了。你是轻松了,你是无忧无虑了,你说,都扔给我一个人,我特妈地难受了,跟谁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