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无忧心里头很高兴,一脸闲适的坐到一旁,看着薛瑶挨着格子慢慢挑药瓶子,眸子里染上了浓浓的笑意。
薛瑶是真不客气,挨着一个瓶子一个瓶子的嗅,能识别的拿一瓶,识别不了的问贺无忧。从药名到配方到作用,无一不问。
贺无忧很高兴徒弟有这种求知的精神,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生怕自己讲的不够详细,漏掉什么。
徒弟来了,今天出诊的事也就自然而然的搁置了。
薛瑶挑完瓶瓶罐罐,在桌上放了一堆,算是打劫了师父一通。不过,看贺无忧还挺高兴,半点没有舍不得,脸上的笑容也更真诚灿烂。
这个师父,没白认!
薛瑶不敢在贺无忧面前暴露空间,因为,她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即便是最亲最亲的人,也要瞒着。不是怕他们起心,而是怕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所以,薛瑶让贺无忧找了个布包,将瓶瓶罐罐全部都给装了进去。
哈哈哈,满满一大包。
“够了吗?”
师父大人有大量,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徒弟太过拘谨了。
薛瑶闻言,微微抖了抖嘴角,这是在暗示自己拿多了?于是,她将装漏的两个瓶子默默的放回了原位,笑道:“够了。”
好.....尴尬!
薛瑶想要的都在贺无忧这儿拿到了,也不用去别的药堂买了。不过,她还想从师父这儿讨点东西。于是,讪讪的开口道:“师父,你有多余的衣服吗?”
呢?
贺无忧闻言,看薛瑶的眼神变了。
薛瑶就知道会是这样,贸贸然问男人要衣服,别说在这个时代,放现代那也是令人遐想的,赶紧解释道:“有个乞丐,他穷的没衣服穿,所以,想问师父讨要两套,回去的时候送给他。”
“乞丐?”
薛瑶面不改色的点头,“嗯,乞丐,特可怜。”
贺无忧想着是乞丐,给他太好的衣裳也是浪费,回屋取了两套平时去采药穿的参麻的棉布衣裳递给了薛瑶。
薛瑶看着半新的衣裳,心里头哭笑不得。
果然,陈六爷打小穿惯了绫罗绸缎,这会儿哪里肯穿棉麻衣裳?不仅如此,还是人家穿过的,旧的。
他一颗心啊,难受!
薛瑶见他生闷气,并没多说安慰他无聊的自尊,将衣裳放到床边,只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穿上,要么我去你家拿你自己的。”
这个臭丫头,摆明就是吃定他了!
“选吧!”
薛瑶见他选择了旧衣服,很是好奇的问道:“你就那么怕我去你家暴露你在这儿?”
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躲过任由他娘摆布,只能选择穿人家的旧衣服。现在回去重新定亲都是小事,他怕已经错过了定亲的日子,他娘逮着他,会扒了他的皮。他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怕我跑不动,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