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看着他,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从他身上缓缓的移到了马车上,这才问道:“你们是谁啊?”
车夫见找对地方了,赶紧退到马车旁,恭声道:“夫人,到了。”
这时,只见一双素手将门帘缓缓抬起,两个下人模样打扮的丫鬟下了车,将凳子安好,请了“夫人”下车。
潘氏小心翼翼的从车里出来,抬头看向薛瑶,微微一笑道:“薛姑娘,别来无恙。”
陈夫人?
薛瑶万万没想到潘氏会到小喜村来,一脸吃惊。
潘氏下了车,由丫鬟扶着走到薛瑶面前,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笑道:“怎么,不请我进院坐坐?”
“夫人肯进门坐坐,那是寒舍蓬荜生辉,夫人请。”
说着话,薛瑶已经推开了院门。
薛文韬今儿个放学早,正在院子里玩沙盘呢,听见院外有说话声,早就伸长了脖子张望了。瞧见阿姐迎了一位穿着绫罗绸缎的夫人进门,一溜烟儿跑回屋去了。
薛瑶倒是明白薛文韬回屋干什么去了,他是担心小黑冷不丁游出来,惊人是小,咬人是大。
“夫人,屋里乱的很,实在是不敢请您进屋,在这院子里坐会儿吧。”
薛瑶给潘氏抬了凳子。
潘氏点点头,对薛瑶家那黑糊糊的堂屋也没兴趣,甚至有些嫌恶,看着丫鬟把凳子擦了几遍后才施施然坐下。
薛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但还是出于礼貌客气,进厨房给潘氏倒了一碗水。
潘氏看也没看她端来的水一眼。
潘氏这么远跑来找薛瑶,自然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环视了一圈院子后,抬手用帕子遮了遮口鼻,看向薛瑶道:“薛姑娘,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今日我是有事而来。”
薛瑶当然知道潘氏是有事来找她,否则,一个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何苦犯得着跑到穷乡僻壤来找她个乡下丫头。
不仅有事,还绝对是什么大事。
潘氏见薛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同薛瑶讲今日前来的目的:“薛姑娘,我想请你跟我去一趟河间府。”
“河间府?”
“是,河间府。”
潘氏点了点头,然后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话落,又道:“薛姑娘,贺无忧让我亲自来请你,说你针法独一无二,能将她的病根除。所以,还请姑娘跟我走一趟。至于报酬,你开个价。”
不知为何,薛瑶突然想起了她刚来这儿的时候,在陈记药堂后院救的那个姑娘。那肮脏狠辣的手法,莫名的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河间府,她恐怕是不能去。
薛瑶心下有了计较,微微一笑,随即对潘氏道:“多谢夫人相信薛瑶,只是,家父瘸了腿,日日需要换药,无法与你同去河间府了。”
这时,薛大山在屋里很应景的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