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这会儿推的一干二净的。就凭她路上说的话,以及刚刚那对母女的表现,这事儿只怕她早就清楚。
“你不说,那为师换个问题。”贺无忧这次给她倒了一杯茶推到薛瑶面前,果真换了个问题道:“你们关系不好,所以你不给她治?”
薛瑶觉得贺无忧问的都是傻不拉几的问题,如果不是这样,她们俩犯得着找上他?
“师父,你能不能问两个有点价值的问题?”薛瑶对这个师父有些无奈,但又担心他曲解自己的意思而生气,又补充道:“中元节那晚,站在我阿奶旁边的年轻小伙子就是她的儿子,她的庆哥。”
这两个她指谁,贺无忧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贺无忧是个护短的,如今得知那晚上闹事的人是隔壁二人家的,立即就怒了,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愤怒的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治了。我贺无忧的徒弟,岂能受这种委屈?”
前脚亲哥上门闹事,后脚还要给她妹子治病,这不是冤得慌去犯贱?
不治!
谁他娘的都不治!
薛瑶见他这会儿怒了,忍不住发笑,但心里却是暖暖的:“治,只要她们来求我,我就治。”
薛莲的病其实是她动了点手脚,想给薛莲点教训。可谁能料到薛莲那么有“骨气”,一直拖了这么久。
如果早早求上门,哪里会掉成秃子?
不过,这还挺好看的,秃的很有特色。
贺无忧见她这么没原则,把人给整了还要治,无趣的摇头。然后道:“我懒得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还欠我一顿饭呢,我去买菜,今儿个你必须给为师做饭吃。”
薛瑶今日心情好,无所谓的道:“去吧去吧,想吃什么买什么。”
贺无忧真去了。
周氏终于安抚好了薛莲,娘俩在隔壁一字不漏的听完了薛瑶跟贺无忧对话,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走。
这些日子,周氏把城里大夫都找了一遍,谁的药方都没能治好薛莲的病。好不容易找上这位贺大夫,结果他也束手无策。如今得知有人能治她的病了,可又是她们的冤家死对头。
怎么办?
薛莲不想去求薛瑶,不想被她一直压在脚下,哭着道:“娘,我不要求她,我不要去求她。”
从小到大,事事都被薛瑶压过一头,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她的亲事黄了,成了被人践踏鄙夷的对象,她怎么能向她低头呢?
周氏也不想啊,可是能怎么办呢?
“阿莲啊,娘也不甘心低头做小,可是,现如今只有她能治好你的病。如果不治,你真的愿意头发全部掉光光?”
她当然不愿意!
可是......
薛莲还是不甘心,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当眼睛看到地上那一撮头发时,她才道:“娘,女儿的命好苦啊,她欺人太甚了。”
周氏何尝不知?可是,现在是不得不求人的局面。她咬碎了后槽牙,压低了声音道:“姑且忍忍吧,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再想法子收拾她。”
薛莲立即使劲儿点头。
娘俩在这边商量妥当了,这才手牵手去了隔壁。站在堂屋门口,看着优哉游哉打瞌睡的薛瑶,恨的牙根痒痒。
周氏扯了扯薛莲示意她开口,薛莲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阿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前是妹妹错了,妹妹再也不敢了,求你给妹妹治病吧。妹妹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