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山还真有这想法,不过,他的想法倒不是伟大到为各位村民,他是想,如果自己能当里正,那他闺女配陈焕,两人之间的身份不是就更短了一些?
像他们这种人家嫁入大户人家的日子并非那么简单容易,可是,如果不嫁入大户人家,薛瑶被陈澈羞辱的痕迹永远都抹不去。只有嫁入高门,嫁给陈澈叔叔辈的陈焕,他的女儿才能彻底的挺直腰板做人。
你看不起的人,成了你的婶娘,成了你娘的妯娌,气不气?
不气那是假的!
薛大山小算盘在心里打的啪啪响,但是又怕薛定是一时冲动,等想明白了就后悔了,特意拎了一斤酒(砍柴卖了的银子)去找薛定。
高度数的高粱酒配着酥脆喷香的花生米,三杯下肚,两人都有些晕了。
“三堂弟啊,你真就这么把三叔经营多年的里正之位拱手送人?”
不能啊!
换成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薛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老父亲又病倒了,家里一团乱,婆娘天天关上门跟他闹,他都快崩溃了。里正什么的,有什么用?比普通人家里更丢人罢了!
“不做了,我没这能力,家事都没处理好,是我失职啊。”
叹息声落下,只剩下了咕噜咕噜的吞酒声。
薛大山砍了一天柴卖银子换回来的酒,被薛定喝了大半。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微醺,薛定酒醉后呼呼大睡。
薛瑶刚教庄梦蝶做完药丸,就瞧见薛大山摇摇晃晃一身酒气的回来了。
说来也怪,这些年,薛大山整日整日的喝酒,不分白天黑夜。可是,他的酒量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曾经三四两的量,现在还是三四两。
“没事,没事,我高兴着呢!嘿嘿......”
薛大山朝着女儿笑,然后头重脚轻的回了屋。
庄梦蝶得见叔叔的囧样,压低了声音问薛瑶:“阿瑶妹妹,四叔没事吧?”
薛瑶想也没想就答道:“没事,喝了这么多年都没喝死他,戒酒多日,今日又喝些,死不了。”
庄梦蝶:“......”
薛瑶眉头有些皱,弄不懂薛大山今日怎么突然又去喝酒了。自从他痛改前非那日起,他就再没喝过。
今天是什么日子?
薛大山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明,醒来后,虽然太阳穴隐隐有些疼,但是心情却极好。倒了尿桶,刷干净晾好后,这才美滋滋的端着薛瑶温在锅里的稀饭大口大口的喝着。
一口气喝完两碗,想到昨天薛定说的事,他又盛了一碗咕噜喝下,真正吃饱之后,才洗刷了碗筷,昂首阔步的出去。
正巧,薛瑶送走了薛定的老婆郭氏回来与他撞个正着。
“你这是去哪儿?我有话问你。”
薛大山不想说自己去找薛定,赶紧摇摇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没,就喝了三碗稀饭,想消消食。”
薛瑶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在说假话,但是还没到拆穿的时候,从他身边错开,进了院子,背对着他道:“里正婶来了,她说里正叔喝了你的酒,这会儿还没醒。”
额......
还没醒吗?不会吧?
不过,也是正常的。
平日里他们都是喝的水酒、米酒,两种都没高粱酒醉人。昨儿他是掏了血本,买的是度数高的高粱酒去找薛定。
“这不是想着他最近心情不好吗,就买了一斤高粱酒去找他喝。谁知道,说好的一人一半,他还多喝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