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山腹部有一个被刀捅了的窟窿,血浸透了衣裳,手摸上去湿漉漉、黏腻腻的。
薛瑶睡的懵了圈儿,又被陈焕那么一吓,完全注意力不在状态,所以刚刚都没闻到薛大山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儿。现在注意力在他身上了,那股血腥味儿则扑面而来。
“快,你帮他把衣服脱了,看看还有哪里有伤口,我去拿药给他止血。”
“好!”
陈六爷连忙应了声,听从薛瑶的安排,将薛大山的衣裳全部脱了,只留了一条裤衩。
裤衩遮住的地方,他也飞速检查了,并没有受伤的痕迹。
不过,他忽地脸滚烫起来。
薛瑶背对着他从空间里拿了止血药、纱布、消毒药水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将东西放到床头,这才问道:“检查清楚没,有几处伤口?”
“两......两处,都在腹部。”
薛瑶闻言,有些紧张且担心的咽了一抹口水,然后开始用消毒药水给他清洗伤口。
“把亮端近一些,我看不清。”
“马上。”
薛瑶仔仔细细的给薛大山清理伤口,检查、上药、包扎,将伤口彻底处理好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幸亏血没有内灌,要不然,他这条命是真的丢了。”
这意思,是命保住了?
陈焕闻言,也松了一口气,然后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我滴个娘,吓死小爷了。”
薛瑶也累极了,也不管冷不冷,一屁股坐在了陈焕旁边,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着的薛大山道:“你在哪儿见到他的?他身上这两刀,知道是谁做的吗?”
陈焕哪里知道薛大山的伤是谁捅的,可是,他也不能说他是在乱葬岗发现的薛大山。否则,一会儿又该被问他一个少爷家去乱葬岗干什么了。
“我就在那路边发现他的,我也不知道谁伤的他。”
至于哪条路边,瞎几把扯就行了。
薛瑶没能从陈焕嘴里问出有用的消息,也就不问了。只是,目光却好巧不巧的落在了薛大山散落的衣服上。她微微皱了皱眉,够了够身子,伸手将藏在衣服里东西扯了出来——一条已经算不上完整的鸡腿。
她倏地眼眶一热,鼻头酸涩起来。
在门口站了很久的薛文韬显然也看见了鸡腿,哪怕薛瑶没回头看他,听见他急匆匆回屋的声音也知道了大概。
薛大山没有去喝酒,他真的是去买鸡去了,她和薛文韬都误会了。
可是,买鸡的这个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薛瑶在等薛大山醒过来,但是,直到第二天上午也不见薛大山转醒。她忽然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去报官。
“什么,报官?”
陈焕突然急了,声音异常的大,吼声如雷。
薛瑶见他突然这么大反应,奇怪的道:“他这生死未卜,具体情况也无从了解。如果他遇到是劫匪什么的,肯定是要让官府清查整顿的,以免有别的人再遭难。所以,报官是最好的选择。难道,你觉得还有更好的选择?”
陈焕被问的不作声了,确实如她所言,报官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她要是报了官,务必会牵扯出自己来,到时候......
哎哟,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