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把宋十三送去陈焕那边了,心里头踏实了不少。可是,许久不曾震动的镯子,今晚上却不安起来。
怎么会这样?
薛瑶哄睡小可怜后,坐在床边有些惴惴不安。她心下不定,干脆起身打开柜子拿了一件厚棉袄披上,上床坐着,没有睡。
夜,漫长无比。
睡意渐渐袭来,薛瑶的眼皮有些支撑不住,但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坐着,警惕的注意着外头的想动。
窗外,除了呼啸的风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陈焕躲在厨房里,风从窗户灌进来,往他脖子里灌,冷的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挨到快要天亮时,他整个人都冻僵了,踏着黎明前的黑暗,飞快的溜回去了。
冷!
薛家的厨房可真冷。
薛瑶也熬了一晚上,可玉镯带来的暗示并没有发生,或许是她想错了,不是昨晚上,也可能是今晚上。
但是,连续熬着,谁能熬得住?
薛瑶白天里便把小可怜交给了薛大山看顾,自己躲屋里睡觉,连说好的去找宋十三都没去。
薛大山在家无聊的很,抱着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更是烦躁。哪怕孩子吃饱了不哭不闹,他也难受。于是,他给孩子又裹了一件薛文韬的衣裳做被子后,抱着他出去遛弯去了。
村里人都知道薛瑶抱养了一个孩子,可除了零星的几个人外,大多数的人都没见过。但是,谁也没想到,今儿个薛大山会把孩子抱出来遛弯儿。
“哟,薛老四,你这是当阿爷,还是当外祖啊?”
村里不乏嘴欠的,看着薛大山抱着孩子,忍不住调侃两句。
薛大山还能不知道这些人那点心眼?只是,懒得跟这些人计较,对他们道:“滚滚滚,被嘴巴犯贱。”
那些糙老爷们儿一个个便大笑起来。
男人们闲来无事也会聚一起聊一聊,只是说的是庄稼,说的是镇上的短工。不会像女人们一样,张口闭口就是东家长西家短。
薛大山跟这些人不投缘,他们说的内容也与他没多大关系。他闺女说了,不用去做那些苦力活,明年帮她开荒种药草就好。他要弥补以前的错,现在都听他闺女的。
糙老爷们儿们也跟薛大山不投缘,还真没见过哪个大男人抱着孩子出门到处遛弯的。
大男人搞的跟小媳妇似的,丢人。
古人云,话不投机半句多,薛大山撇撇嘴,抱着孩子走了。
六姑正跟一堆大媳妇儿老婆子说隔壁村的闲话,说的正热闹,大伙儿也听的正起劲儿,却是瞧见薛大山来了,怀里还抱着孩子。她立即把注意力落在了薛大山身上,惊讶道:“哟!这大山都带孩子了。”
薛大山斜眼看了她们一眼,见都是些村里了不起的人物,没理她们,抱着孩子就走了。
六姑见他跑的快,不住地撇嘴,跟人嘀咕道:“啧啧啧,这薛瑶能天价银子了,这老子都跟着拽起来了。切,也不看见他以前是什么货,他娘都看他不上呢。”
“薛瑶跟文韬,到底是不是他的种呢?”
“谁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