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我拨开冷小军搂在肩膀上的胳膊,“我在包厢里等你。”
“干啥呢?”说着他又将胳膊搂在了我的肩膀上,“小便快的很,待会我们一起回包厢。”
其实,我更希望他上的是大号,就算是在男厕里等他,也好过与朝花碰面。我害怕和她碰面,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谈论些什么比较好。在我的印象里,我和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感觉我和她有所交集,我永远都会有一种奢望的想法!就像凤凰与麻雀,它们永远不可能生活在同一个圈子内。虽然朝花的老爸已经辞世,但在我看来,即使她不管沦落到任何一种地步,也不会考虑与我这样的人做朋友。
这样的想法可能有点偏激,不过,既然可以不用相见,那还是不相见的好。她老爸的过世让我感到难过,可这种难过我永远都不会对她说出来,因为我觉得这样不免会有些虚情假意。我不愿与她碰面,是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不管她和我寻求任何帮助,我都是无能为力的。无能为力,也时常让我不想去交更多的朋友。
冷小军小完便后,我们便出了男厕,他走到了洗手池前洗着手,而我已经下了楼梯,希望他能快一点。
巧的是,冷小军在洗完手后,甩着手的时候,朝花便从女厕里走了出来,她走到洗手池前洗手时,从镜子里看到了我。她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她,她向我露出笑容,然后向我打招呼说:
“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朋友今天过生日。”我回答,也同时挤出笑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说,“你朋友今天也过生日吗?”
“没有。几个朋友出来玩玩。”她洗完手,向我走来。这时,冷小军又抱着肚子说,他突然肚子痛,叫我们先聊,他一会儿就出来。
“你现在再没有上学吗?”我问朝花。
朝花摇摇头,没作回答。然后反问我说:“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家。家里有些地,那就是我的工作。”
“现在年轻人务农的人没有几个。听说,那工作不好做。”
“差不多吧!”我回答,“只要是工作,我都觉的差不多。”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不是我想种地,而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你打算以后都一直种地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你现在结婚了吗?”
“准备要结婚。我明天就回老家了,我表叔说那边有合适的对象,叫我回去看看。”
“你自己没有谈吗?”
“没有。我们村子里女孩少,男孩多。想找一个合适的,并不怎么容易。”
“那你之前在这里上班的时候,没有谈吗?”
“没有。”我低着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