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万分没想到,师兄会有这番操作,自己竟然还可以做个人肉香炉。
刚才所有的注意里都在嘴里的那支香上,原来其实还有更过份的。咬着香的我,想松松口,活动一下。想了半天,却完全动不了。想迈开腿走出门去,却发现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大腿上的肌肉。我想开口问师兄怎么了,喉咙也不听话,一个音都挤不出来。又是这种能看见,却不能动的情况,最近一碰再碰的,都快成心理阴影了,最讨厌这样。
香持续燃着,感觉味道慢慢充满我的口腔、鼻腔,直到整个大脑。慢慢开始有股力量接手了我的身体。引导我走出去了,红线也渐渐被拉紧。虽然不能转头,完全看不到,但师兄应该站在我身后,牵着红绳。他只是现在默不作声。
要说这是我自己在行走,不如说是香牵着我的鼻子遛弯,遛我…
出了活动中心,竟然走去了村子的主路上。这真是跟着那个游鬼在走的线路么,我不禁有些怀疑。我一直觉得他该逃跑的,避开人,最起码该回去我们。现在看来他没有进去林子里,反而去了人多的地方,是什么情况呢?
那支香在我嘴里一会左,一会右,不停扯着我的嘴,磨着我的牙。这一路不停走下去,转眼就快要出村子了。若要跑出去村子去,更应该走小路,钻林子了。何必那么醒目呢,遇上个生日都是节外生枝,多添麻烦。
我还沉浸在揣摩鬼魂选择线路想法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个大反转。处于自动导航的我的身体,一出村口就拐了弯,走进了村庄边上和岩壁相接的树丛里去了。走了好久,我才发现。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又回来了。树丛摇曳的缝隙里,活动中心那幢楼再次出现了在眼前。
嘴里的香不再动弹了,也不扯我了。一切都指向了活动中心。我想我们可能是到了。那鬼带我们绕了一个大圈子,结果又回到原点来了。可恶!把我玩惨了,我受了一遍完整的苦,结果他根本就没想走。
师兄伸直了食指,转了几转,绕上红线,用力一扯。红线断了,我竟立马开始原地打转起来。师兄眼疾手快,一把搭上我的肩膀,让我停下。果断拔出我口中的香,一股气从口里泄出来。满是烟雾。我就恢复了,顿时全身都能动了。
能开口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兄,答应我,以后再也别对我这样了!你快答应,不然我就躺在这里,不走了!”
师兄看着我满脸认真样,又想笑,又要憋着,最后疙疙瘩瘩的憋出了句:“好的,答应你!”
收到这个答案,我才肯继续跟他去捉鬼。我们再次往那扇门走去。
我边走,边做心理准备,猜想着开门的一霎那,村长会用如何的模样出现在我们面前。会不会一下扑过来,或者是躲起来在某个角落,我还能不能够找到他。想到这里我一个问题正好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于是我问师兄:“守义师兄,为什么我可以看到那些鬼。你和村长却看不到,之后你涂了牛眼泪就能看到了?”
师兄习以为常,他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解释道:“你学过道术,之前还体质发生过变化,既为人也为尸,所以你的发眼早就开了。自然能看到凡人所不得见的东西。我还未曾打开发眼,我的师傅和太师傅他们是可以的。而牛是动物中非常敏感的,它们的眼泪,含有一种特殊的能量。涂在眼皮上能量就自然传送到我们眼球上,帮助我们感受鬼魂。就是这样。”
师兄说完,我们刚好来到门前。我还来不及深吸一口气,做个预备,师兄已经一脚把门踹的大开。
没有出现我预想的火爆场面,甚至我根本没有看到村长的身影。只有一个女人,靠墙站着。她的脚下,躺着一个男人,不省人事。那男人是村长今天请来唱戏的戏子,脸上还着些没卸干净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