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点忘了这货可是有让周围泥沼化的能力。”
谷辰脑海里浮现出当初遭遇泥泽主时,方圆数十丈都化成稀软泥泽的骇人光景。虽然不知法杖威力能否达到泥泽主的骇人程度,但只要有一半范围,格物坊大概就得另觅新馆才行了。
以此类推,在满是建筑的黎阳城内也没法测试,要测试就只有跑到城郊才行。不过既然禹已确认泥法杖运作顺畅,那蕴器制做便宣告成功。至于实地测试只是让谷辰掌握其性能而已,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谷辰把泥法杖收在案桌,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寝室走去。融棂铸器对蕴力和体力的消耗非化蕴炼药所能比拟,昨晚他足足喝掉了十五支涤尘水才勉强撑下来,现在再不去休息恐怕真的会挂掉。
离开书房前,谷辰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桌的泥法杖。哪怕看去其貌不扬,但再怎么说都是他最初的作品,至少该打独家铭纹才是。
“铭纹啊,该做成什么样子呢……”
谷辰搔着脸颊,随即心有所触般低头,目光落到案桌边正趴着打瞌睡的壶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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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府是黎阳地方的统治机构,而黎阳府的掌权者也称为“掌府”。和强调所有权的“领主”头衔相比,掌府则在涵义更偏向实务性质。因原领主的黎阳公屯兵边塞,故而黎阳府的掌府一职便由其长女邬言担任。
邬言以女子之身统治领邦,却以明晰判断和果敢铁腕处理了领邦的诸多波澜,进而得到黎阳臣民的衷心爱戴。举例来说,前不久黎阳领莫名遭遇灵涌荒蚀,令得昏侯离宫化为险恶沌墟。出现荒怪胎宫的沌墟本是足以动摇黎阳国运的灾厄,但邬言果断拿出邬氏重宝的“量天尺”为凭物,号召拓荒者们前往攻略沌墟,进而将其压制。
能在短期内压制沌墟,拓荒者们的勇猛奋战当然值得大书特书,但站在领邦全局,根除了荒蚀天灾的威胁还是被视为掌府统率有方。尤其最后那场堪称画龙点睛的胜利游行,更极大鼓舞了黎阳民众的民心士气,也连带着令黎阳女杰的名望升到高点。
当然对邬言来说,这种别人送来的名声根本不值得欣喜,但也没有一一解释的余裕。短期内压制沌墟固然可喜可贺,但也只是避免在夏季活跃期遭遇两头挟击的最坏局面而已,要应付的麻烦较往年没半点减少。
夏季是荒怪的活跃期,也是乘黄诸国非得打起全副精神来应付的非常时期。
气温随着季节而逐渐升高,黎阳领各地蛰伏的荒怪族群也纷纷转为活跃,邻近聚落的受灾报告往往是一日数封。好在拓荒者们积极配合地方防务,灾害也总算被抑制在往年平均线以下。
就算如此,活跃期时差不多都会出现各种预料以外的情况,而兵曹司麾下的羽骑营便是为应付此类意外而设置的机动力量。羽骑营的实力直接决定着黎阳府对事态的掌握力,半点也马虎不得,故而邬言从繁忙政务中抽出半日,前往城郊检阅羽骑营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