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寻常荒怪,至少是卒位……或者,将位种?”
“你是说像离宫主那样的?开玩笑吧!”
诸将议论纷纷,曹休亦深吸口气以平复心情。
区区一头鹿形木怪,居然令羽骑营连续两次都扑了空,众目睽睽下可谓辱莫大焉。但曹休也无法苛责手下的失态,三支骑兵队在追击展现出极其优良的战术素养,这样都没能截住目标,只能说是曹休指挥失当,又或者对手太过难缠。
此刻那头木鹿已在惊惶中跑进了校场中腹,想再无视它来演习已是不可能的。
“掌府,请准许末将下场指挥。”
曹休握拳向邬言请求道。
要负荆请罪等演习过后,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那头木鹿给截停掉。倘若其真是荒怪中的将位种,那羽骑营就算豁出性命也不能让它靠近掌府所在的山坡处。老将眼里腾起这样的决意。
“去吧,就交给卿了。”
邬言苦笑着点头,心里亦不禁觉得滑稽。
不过只是一头闯入演习场的木鹿,到最后居然要调动整个羽骑营去截停。这开玩笑般的荒唐事态要是不能早点收拾下来,再传出去羽骑营恐怕会沦为诸邦的笑柄。
邬言摇摇头,皱眉注目着下方校场。
有曹休亲自下场指挥,羽骑营果然显出和先前不同的态势来。
只见曹休先是让三支骑兵队排成横列阵朝木鹿斜压过去,横列间前后重叠,杜绝了木鹿钻空子的机会。在木鹿转向欲逃时,先前两支扑空了的骑兵队已在其背后展开阵势,堵死了在后退的路。
退无可退的木鹿,转而朝着斜阵的倾角处冲刺,想故技重施从缝隙中逃走。却没到想曹休早已派骑兵在那里布好口袋,冲出去倾角空隙的木鹿当即被逮着正着。在木鹿被伏兵绊住脚步的时刻,几支骑兵队也纷纷从各自方向合围过来,活脱脱演了一出瓮中捉鳖的戏码。
“啧啧,兵曹长宝刀未老啊!”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黎阳双柱!”
“这下看那孽畜还怎么跑!?”
那木鹿被五百羽骑兵团团包围,动弹不得地僵在原地。众人看得扬眉吐气,邬言也放松了手掌的力道,没想这时候又听得那边一声低呼。
“还有事?”
众人心一颤地齐齐望向那眼尖的小将。小将被瞪得脸红耳赤,当即嚅嚅低头,再不敢开口的模样。
“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邬言望过去。
“是……那个,启禀掌府,末将刚刚才看到,那鹿背好像有人的样子……”
“什么?荒怪背有人?”这番不可思议的话语听得众人面面相觑,而邬言却像想到什么般的,神情转为严肃。
“鹿背有人,你确认没看错?”
“是的,末将确实看到有人在鹿背……”
小将还没说完,邬言便猛然咂了下舌,随即一挟鸟腹,催动坐骑朝山坡下猛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