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了行军路上要喝凉开水,不能喝生水,你小子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苏路嘿嘿笑了笑:“刚才赶驮马卸大车的时候累坏了,嗓子眼里都快要冒烟了,这才忍不住喝了一口。”
苏路解开自己的水葫芦递给苏平:“不想让你的兵明天都趴在大车上赶路,就给我看好了,不能喝生水,用毛巾擦干衣甲,休息前贴身的衣服一定要烘干。”
苏平一脸愁容的答应:“知道了,知道了,这些内容我都知道,我一定管好。”
“二哥,为什么贴身衣服要烘干?难道二龙山的人要来偷袭,我们要夜战吗?”
提到打仗,苏平顿时兴奋起来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苏路不愿意搭理这小子了,让他检查乙营的装束跟粮草损失去了,自己挨着边儿检查卫军的营帐和民夫的情况。
“大人,有几匹驮马不喝水不吃草料,民夫们不知道怎么办,都要哭了,您去看看吧。”
一个卫军过来报告着说了。
苏路心中一寒,这么快就出现了倒下的驮马,这可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如果这样下去,这些驮马就废了。
赶到大车已经围成了圆圈的中央,搭起来的棚子下面,几个民夫愁眉苦脸的看着地上卧着的驮马,驮马前面摆着的草料和清水都好好的,驮马一点儿没动。
看到苏路过来,几个卫军纷纷让开了路,民夫们看向苏路的时候,也满脸都是希冀,希望苏路能够救救这些驮马。
苏路看了看驮马的模样,呆头呆脑的模样,一看就是累过了头。
“大人,您救救我的驮马吧,我们全家可都指望着它吃饭呢。”
“大人,我的驮马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这趟差我不走了行不行,驮马没了,我家就完了。”
民夫满是土灰与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焦灼,搓着手,满怀期待的看着苏路。
苏路也没有办法,我又不是兽医,不懂给动物看病,连安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生怕说错话让民夫更伤心。
抬头看了看雨幕,雨越下越大了,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了。
几个民夫围在一块,低着头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那个黑脸黄沙的民夫开口说着了:
“大人,我们想放弃这次运送,钱都不要了,驮马没了,就真的一点儿没了。
“就算你们不走,驮马也好不了,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们的驮马早晚被拖死,还是跟着队伍走吧,起码不会饿死。”
杂科的主事过来,劝解着大家说了。
“如果驮马真的累死了,我做主,回县里给你们赔偿,按官价给你们大半匹驮马钱。”
几个民夫低头讨论了半天,都觉着杂科主事的话没错,这才熄了要走的心思,安心喂养驮马了。
苏路赞赏的看了杂科主事一眼,这人办事稳重,也有些手段,是个得用的人才,正想夸赞他几句,一个斥候兵冒雨而来。
马蹄踏起大团的裹着灰泥的水滴子,到了棚子前翻身滚鞍下马,裹着一身的雨水寒气冲进了棚子:
“报,大人,前方发现土匪踪迹,数量不详。”
看着外面的雨幕,苏路心中满是不爽,这帮土匪也是神经病啊,这大雨天的,出来干什么?
泥泞的道路连马都走不动,更不要说打仗了,这群土匪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雨幕中,又一个斥候兵自后方而来,马蹄踏破泥泞,泥水四溅,滚鞍下马的卫军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颤抖着禀报了:
“报,大人,后方传来消息,发现一队土匪,目标直指我们这儿。”
苏路不禁骂了一句:“大雨天抢劫道,这群土匪真是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