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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真

天真此时更是讶异,这等武林掌故虽不算隐秘,但你区区一个罗汉堂弟子,平日里又练武疏懒,浑不似个习武之人,又怎地晓得?

“其时本派掌门为玄慈方丈。某日姑苏慕容世家一婢女来我少林窃书,正是那本源自天竺的《易筋经》原本,玄慈方丈同本寺数位高僧本欲将其留下,却被来寺探查的萧大侠救走。此书便落入了萧大侠之手,慕容家那位婢女身中玄慈方丈一记‘大金刚拳’,身受重伤,萧大侠自念若非自己多管闲事,她早已能顺利脱身,之所以受此重伤,全系因他之故,义不容辞,非将她治好不可。

彼时萧大侠因为一些误会,被整个武林道所追杀,他不顾自身安危,身赴聚贤庄为那婢女求医,之后在聚贤庄大开杀戒,聚贤庄的二位庄主游氏兄弟也参与了这一战,被萧大侠掌碎双盾,兄弟二人奉师命‘盾在人在,盾亡人亡’,因而自尽。

此后萧大侠将书不慎遗失,又被聚贤庄庄主之子游坦之拾得,其人凭借着这本书中的隐文《神足经》,数月之间,一跃成为江湖中有数的高手,他和丐帮长老全冠清勾结,在丐帮君山大会上连毙十一名丐帮高手,一举成为丐帮帮主。后又来少室山与本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其人能与玄慈方丈势均力敌,后又与萧大侠对攻数十合,终因拳脚功夫不济,被萧大侠踢断了腿而落败。”

荀礼讲的这故事虽有隐瞒,但大体是事实。只是没提游坦之能武功大进,其根本还在于那条冰蚕身上,神足经起的不过是导引之效,更没提游坦之的“对攻”是加了慕容复和丁春秋的,在去了二人之后,只撑了几合便被萧峰秒杀。

若非为了夸显《神足经》的神妙,他实是不愿意吹游坦之这位超越段誉的天龙第一舔狗、抖M和恋足癖的。说他和全冠清勾结真的是夸他了,事实上是被全冠清牵着鼻子走,嘴上倒是喊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少室山被教育了一遍后却缩起头来继续当舔狗,半点看不出想要报仇的心思。

天真听完后沉思半晌,良久方才开口:“那《神足经》既已被那游坦之所得,此刻便也不在少林了吧?”

若换了个人,只怕将荀礼所言当个故事听了就罢了。

可天真此人,出身不凡,对于这些武林旧事也稍有了解,当年的人物他都有所耳闻,那位玄慈方丈,在少林历代掌门中也是小有名气,非是其武功多么高强或是德操如何高尚,而是因为男女之事。荀礼所言种种,与其所知大多能一一印证,只是个中详情不知真伪。

此时天真对荀礼,已然是信了七分,若无点身后背景,就荀礼这点微末功夫,说是同行真的是对自己的侮辱。

“游坦之的《神足经》在其上少林之前,便被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所劫,后交于大理世子段誉归还本寺。”

这当然是假话,经书由鸠摩智交还段誉是三联版的内容,但三联版中只有《易筋经》并无《神足经》的存在,而新修版中《神足经》已被游坦之不慎撕毁,随着游坦之的死,一代神功就此在中原断绝,也不知天竺是否有保存。

换句话说,无论这个世界是根据哪一版的小说构建,现下少林寺都是没可能有这本《神足经》的。

可要引起天真的注意,《易筋经》想来是不够的,汉化翻译的版本在藏经阁躺着好好的,就算天真尚未取得,也不急于一时。

“呵。没想到师弟武功平平,倒是见闻颇丰啊。师弟的意思是……你知道这《神足经》在何处?”

“师兄明鉴,已师弟我的这身能耐,藏经阁取书都不成,更何况去……”荀礼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天真笑了一笑,道:“那师弟的意思是,想要以这《神足经》的位置来换一门绝技?”

“然也。”

“师弟莫不是把师兄当傻子?区区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便想换取一门神功?”

荀礼笑道:“师兄此言差矣,这《神足经》的消息值不值一门绝技,师弟心里也清楚,我可不敢求一门绝技,只想让师兄给我看上一刻钟,当着师兄面,看完即还,以师兄的武功,还怕我溜走不成?”

只要看一刻钟?这能看出个什么来?天真有些不明所以。

“莫非师弟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那便算师兄倒霉吧。”荀礼也不辩解。

“我且考虑一下。”

“师兄慢慢想,只是师弟提醒一句,今日中秋大校,寺中各处守备必然较之往常要空虚,若错过了今日,便需另觅机会,说不得,师兄得再装一年病呢。”荀礼说完扭头便走,心里祈祷着天真赶紧叫住他。

天真沉吟了一下,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博大精深,即便是有过目不忘之能,若无武功根基,想要在一刻内记下一整门的绝技,也是难上加难。

在荀礼走到门口的时候,天真起身说道:“你过来。”

荀礼大喜,平静一下脸色后转身依言上前,突然见天真一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他面门,他完全没能来得及任何反应,就见着一掌停在了他鼻尖。

荀礼直到对方掌停,才后知后觉地退了一步,明知对方不敢也不会在少林寺内杀人,可生死间有岂有闲暇去想这些,背部几滴冷汗渗了出来。

正当他以为对方的试探结束的时候,天真忽而又抓住了他的手腕,荀礼只感一股极为玄妙的气息从手腕处漫游全身。

这就是……内功吗?

荀礼恍然。

确实毫无武功根基,既无内功,也无习武之人的身体自然反应……若是演戏的话,那这天行的武功可要高出自己太多了,冒着这么大风险,就为求一本秘籍?

天真放下心来,说道:“且信你一次,不知师弟想要借阅哪本秘籍?师兄不才,每日只能趁着做工强记数页,来寺五年,本寺七十二绝技,只录下了八门。”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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