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水不断泼在脸上，刺激得昏昏沉沉的神经一个振奋，反正妆容早就有些花了，索性全部洗掉。她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即使素颜，也依然年轻漂亮。

想着还要回去，她懒得重新补妆，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掏出唇彩，嘴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意，几乎要被自己迷倒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她眉头一皱，就看到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那么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有机会遇上！

温暖手指间夹着一根烟，才燃了半支，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满脸水珠滚落的情景，就觉得喉头一紧。

清水出芙蓉说的是这样的画面？偏偏这清纯的芙蓉还带着点妩媚之态，妖精，真是个妖精！他将烟蒂按灭，心里却起了无名的火。

“温总，上个洗手间都能遇到你，真巧！”妖精似笑非笑地转过了身，脸上的水慢慢淌下来，在她胸口湿了一小块地方，她不以为意地掏出四四方方的手帕来，擦去脸上的水珠。

温暖站在她面前，冷冷不语的神情，自有一股威势。

凝汐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她而言一直都很有压迫感。所以，她挺起了胸膛——跑了。

还是隔了点距离绕着跑开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她这样想着，没有转身多看一眼，更不会知道，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走廊一角，久久没有动。

回到战场，凝汐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对方硕果仅存的那两个下属看着自己的眼神，跟结了仇似的，花样也换了——白酒掺兑着洋酒，中西合璧。

即使知道这样喝容易醉，程总还是主动敬了一杯，凝汐微微皱着眉头，硬是喝了下去。抬眼的瞬间，她正撞上对方鬼祟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跳。

“啊，头有点晕......”她的眼神瞬间迷离，纤细的手指捂着嘴巴，口齿也有些不利索，“程总，这酒——好辣！”

小巧的嘴唇微启，哈着气，烈酒与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程总闻得都快醉了，眼睛都有些直了，眨也不眨地看着那唇，鲜红欲滴，像是咬一口都能有水溢出来！

好一个，妖精！

程总的手不由自主伸出去，却扑了个空，凝汐摇摇晃晃地稳不住身子，咯咯笑着说：“程总，你怎么还不签合同呢？呵呵，对不住，我喝不了了，歇，歇会儿|——”说完，哐当一下，趴在桌上，像是睡了过去。

“凝汐小姐？凝汐小姐，你没事吧？凝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