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个睿智的年月,那是个蒙昧的年月;那是信心百倍的时期,那是疑虑重重的时期;那是阳光普照的季节,那是黑暗笼罩的季节;那是充满希望的春天,那是让人绝望的冬天;我们面前无所不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大家都在直升天堂,我们大家都在直下地狱——简而言之,那个时代和当今这个时代是如此相似,因而一些吵嚷不休的权威们也坚持认为,不管它是好是坏,都只能用‘最??’来评价它。”
这是宋兆霖翻译的《双城记》的开头,我大约是在念大学一年级的时候读过这部小说,现在,所有的细节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这段话,而且也仅仅只是记得它的句式,以及极端的表述方式,它的具体内容是我翻找当年的摘抄笔记才复制下来的。这世上的书实在是太多了,我又不可能像高校或者城市的公立图书馆一样,去购买、收藏所有图书,所以我喜欢用摘抄的方式,好像从初中时候开始,我就喜欢用本子把书中的好句子和好段落抄下来,闲暇时候,翻开看看,重温阅读时候的惊奇感,这是非常好的方式,不仅可以常常温习那些读过的、但又无法拥有的书,还可以在多年以后翻开,回忆当年读那本书时候的情景,这一切都非常有用,也非常美妙。
之所以会想起这段话,主要是在70周年国庆之际,有许多感想需要抒发。
昨天一天我和书阳是在高铁上度过的,并没有机会收看庆祝联欢活动,只是在列车钻出隧道的间隙,断断续续地观看了一些片段,非常振奋也非常自豪。
这样的激情已经好多年不曾有过了。
我最大的感想就是,其实我的确是非常幸运的,虽然小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受过不少穷,也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挨过饿,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生活在最好的时代。
我出生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那时候,鱼木溪还没有人出去打工,所有的田地都种着庄稼,一年四季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农活,对于小孩子来说,季节的变化可以用庄稼的生长阶段来区分,父亲赶着牛去犁田了,母亲扛着锄头去翻土了,证明元宵节过完了,春天来了。当蜜蜂嗡嗡地围着油菜花转了,春天就已经过半了。当母亲挎着竹篓去茶场采茶了,证明清明节到了,油菜快要收割了,等采完了谷雨茶,就该下田栽秧了,春天也就要过去了。当父亲每天都在关心稻田里的水,查看稻秧的长势,说明夏天到了,稻子迎来了最佳的生长期。当父母亲起早贪黑,开始去收地里收玉米和早一季的黄豆了,说明初秋到了,收获的季节来临了,等到稻子变黄,中秋节就快到了,又是一轮忙碌的时节,多半是全家出动,赶在天气转凉之前把所有的稻谷都收回家里。等到稻草垛堆在稻田里,青蛙和蛇慢慢消失踪影,证明冬天就要来了,村庄终于迎来闲暇时光,手艺人可以开始做活路了,我的父亲和堂兄擅长木工,他们经常结伴出去做工,为有需要的人家做锅盖和家具。当他们带回来做工的钱,对着正在纳鞋垫或者打毛衣的妻子眉开眼笑的时候,证明就要过年了,一年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