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食为天,刘保按张嫣的口味点了菜,一行人陆续落座。
这朱慈灹厚着脸皮跟来,自然也有他的目的。
于是,菜上完了。他也试探的开口唤道:“小婶婶?”
张嫣淡淡看他一眼,“你还在啊?”
朱慈灹摸摸鼻子,讪讪道:“我一直都在啊!”说完,连忙殷勤的给张嫣倒茶,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张嫣见他这样,瞟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可告诉你,自从有了肚子里这个宝贝疙瘩,你小婶婶的脾气耐性都不好!”
朱慈灹听罢,只能不再遮遮掩掩,放弃了先讨好人的策略。
开门见山道:“除了琉璃馆,其他生意能不能也让我参一脚?”
张嫣纳闷了,她放了筷子。扭头问朱慈灹:“你又不是已经边缘化的宗室。你爹是荆王,家产不少吧!你至于这么缺银子吗?而且你那日打赏戏班子,不是挺大方吗?”
朱慈灹不好意思的一笑,“没办法,我这人见了银子就高兴,这是打小的毛病!后来,这赚钱更是成了我的一大爱好。只要能看着开的铺子日进斗金。我比吃仙丹都浑身舒泰!”
张嫣无语。
“既然如此!那大侄儿,你的小金库想必要富的流油吧!”
朱慈灹听了却垂下眼帘,反而失落道:“我喜欢赚银子,可惜却做什么生意,就赔什么!”说到这儿,生了一张美人面的少年,伤心的一抹脸。
“小婶婶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做生意是开了一间绸缎铺,可惜贩来的大批名贵衣料放在铺子里,莫名其妙失了火。赔了一大笔银子!”
朱慈灹如今说起这事,脸上仍是满满的挫败。“后来,我终于又攒够了本钱,开了家酒楼。谁知道刚开业第二天,便吃死了人!虽说后来仵作证明了,那人是心疾突发而亡。但我那酒楼吃死人的事儿也传开了!这下子又赔了一大笔银子!”
“再后来……”
而张嫣就在饭桌上,目瞪口呆的听着朱慈灹,痛心疾首的回忆自己的创业失败史。讲述自己是怎么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打击下,一次又一次满血复活的。
虽然说失败是成功她妈!可流产了这么多次,也没把成功这个儿子给生下来。这朱慈灹也真是够失败的!
等到一个时辰过去了,张嫣吃完饭准备结账走人了。朱慈灹才终于讲完了自己的创业经历。
张嫣忍不住问他:“这么些年,你这一共赔了多少银子?”
朱慈灹心虚道:“也没多少!八九十来万吧!”
张嫣愕然,“你赔这么多?你父王都不管的吗?”
朱慈灹:“我是父王最小的儿子,最得他欢心。所以除了王府公中的份例,每个月他都会额外给我一些补贴。而我做生意花的银子,都是从这些里边省出来的。父王怎么会管?”
张嫣:“这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了,咱国库一年税收也才不过几百万两白银。你们荆王府这么有钱的吗?”
朱慈灹一摆手:“我们王府哪里有钱?这些可都是我的月例银子,一点一点攒的。这么些年的月银,基本都花在这个上面了。各地王府,我们家只能算不穷。真正有钱的是福王府,那才是白玉为堂,金做马。富贵窝呢!”
张嫣好奇:“福王府?”
朱慈灹一点头:“对,人家是今上的亲叔叔。做皇子时又极得宠!就藩时,光庄田就有两万顷。又有江都至太平沿江荻洲杂税,并四川盐井榷茶银。这样一来,谁家能比得上他家!”
张嫣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问道:“两万顷庄田?还有杂税和盐井茶税?我的个乖乖!这福王府要多大,才能堆下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