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珍看着熊岳,不住的点头说:“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不错,后生可畏。”转身对楚云天小声说:“向你透露个内部消息,最近硬通货行情看涨,如果有闲散的资金可以多进几笔。如果真的开战,物资紧张,用黄金做交易,永远是赢家。哈哈,一会儿多喝两杯,我到那边去走一走。”
许家珍向楚家父子摆了摆手,眼睛打量熊岳几眼,微微一笑,向一群政客们走过去。许家珍话语不多,说的话却十分重要,两方面军队一旦开起战来,物质就会十分紧张,黄金这样的硬通货当然是行情最好,但熊岳并不知道爸爸在囤积黄金。
楚云天对熊岳小声说:“当初许家珍刚到杭州中央银行,还仅仅是一个小职员,在经营我们楚家的买卖中,大胆的放贷给我们,我们购买了整个上海十几家棉纺厂的棉纱,我们大赚了一笔,许家珍也没少从我们这里捞些好处,这个人脑子很灵活,又攀上了高枝儿,所以才当上了杭州中央银行的行长,要多跟人家学学哟。”
熊岳点头说:“父亲放心,我一定用心的学。”
熊楚天说:“我听说你到崔专员家给他的夫人看了牙病?崔家这个丫头我看不错,我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不过,她的父亲现在是杭州城炙手可热的人物,有些事情做得过火,政商两界,有的时候需要联手,有的时候,也是水火不容啊。”
酒会的司仪高声说道:“请各位按照安排好的席位就座,不要打乱次序。陈主席以及省市主要领导马上就光临酒会,届时希望大家把场面的气氛掀起来,让今天的酒会掀起第一个高潮。”
楚云天按照请柬上的坐席来到商界的座位上,许多杭州城著名的商贾纷纷拱手致意,一位穿着橘黄色黄袍马褂的胖子,对楚云天说:“楚老板,大家都知道弟妹是大家闺秀,杭州城里有名的美人,可从来没见过芳容,今天举办大型酒会欢迎陈主席出席国民大会归来,这可是难得的盛事,国运昌盛,世道太平,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也没有携同夫人一起到来呀?”
酒桌上,男人身边的女人们纷纷说着不咸不淡的话语,似乎公孙傲梅的缺席,对酒会是个不小的影响。熊岳知道,在十里洋场的上海和国都南京,这些达官贵人的夫人是各种场合上的不可或缺的花瓶,但在杭州这个地界也是这样,眼前的这些女人,年纪有大的,也有十分年轻的,个个香气扑鼻,华光异彩,金玉满身,貌美异常,但对这样纸醉金迷的场合,熊岳感到十分别扭。曾经在白山黑水浴血战斗的抗联战士,食不果腹,连野菜草根都没得吃,看到眼前的纸醉金迷的场面,真是让扼腕叹息。
楚云天拱手笑着说:“贱内身体不好,整日里服中药,身上有一股中草药味,来到这里我怕让大家败坏胃口,今天可不是寻常日子,陈主席在南京参加国民大会凯旋而归,我们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所以,不容得一丝半点不和谐的东西。不过,犬子刚从东洋学医归来,虽然在日本学的医,但学的是知识,跟政治和军事一点没有关系,所以,今天我领着犬子到这里开开眼界。”
熊楚天正要向熊岳介绍在座的各位商界大佬,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由远到近的传了过来:“哎呀,这不是熊医生吗?楚老板,我还真要谢谢您的公子,如果不是熊公子今天治好了我的牙病,今天这个重大的酒宴我还来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