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楚天说:“这个蔡老板,我们两个相识了多年,也算是斗了多年,打了多年,互相谁也没赢得了谁,谁也没输得了谁,现在他也雄心勃勃的要竞选杭州市商会会长,他跟过去的商会会长关系不错,但我始终没有找到他勾结日本人的把柄。你说的对,这个人也是不得不防啊。我总觉得,我们跟崔家的关系,要有点微妙的变化,从今天崔景明和他的夫人对我们的态度来看,我深深的感受到了。”
熊岳说:“爸,今天晚上有一个情况,你没有发现吗?那个马师长的副官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而且现在已经晋升到了中尉的军衔。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中尉,将来的前途可是未可限量。我觉得她对丽云小姐很有点那个意思,丽云似乎也接触过这个中尉军人。”
熊楚天唔了一声说:“我当时注意到了那个年轻人,一家女百家求吗,尤其像崔景明这样人家的女孩,又是女子师范学校的学生,人又长得不赖,多几个人追求也完全是正当的吗,如果默默无闻,不被人待见,那就是问题。我看今天崔专员和他的夫人对你的态度很好,崔专员让你去给他镶牙,你一定要认真对待。对了,即使暂时不开牙科诊所,在家里搞一些医疗设备,也还是有必要的,我也看到了这个牙病,治牙镶牙虽然是个雕虫小技,但也是很重要的内容,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牙齿松动,而且现在也都有镶金牙的风潮,这也是结交一些人的手段。”
熊岳笑着说:“父亲,我觉得您现在做事跟过去有些不一样了,过去您始终是低调做事,低调为人,现在不但要提出竞选商会会长,而且还要涉足政界。”
熊楚天转头看着熊岳说:“你认为我这么做不好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着想啊,你和你大妹马上就要进入社会,你小妹也快成了一个大姑娘,要想在社会上立足脚跟,家庭背景是至关重要的。我们过去只注意经商,不涉足政坛,现在看来有点吃不开,要想把生意做大,在中国这个土地上,离开官家的背景是吃不开的。”
熊岳看着父亲,不住地点头,但他心里却在想,自己怎么能是刚刚步入社会,16岁就带着一颗救国的心愿,踏上了东渡的航程。三年前,又踏上了红色莫斯科的旅途,在那里接受了系统而全面的红色教育,在日本,他学会了柔道,在红色的莫斯科,他学会了拳击,他阅读了大量的红色书籍,总有一天让赤色遍布华夏大地,因为他坚信,只有这个理念,才是真真正正救国救百姓的唯一的道路。这次根据李老板的指示,回到杭州,他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但是一切都要从头而来。利用自己家庭的背景作掩护,却是一条切实可行的道路,自己家里的背景越好,他做起工作来也就越顺利,这个挡箭牌也就越实在。
他的身份,是不会向任何人暴露出来的,哪怕是他的父亲。
他赞许地说:“爸爸,我觉得,您说的非常对。这次接收的风暴,看得出来,官僚资本是越来越疯狂,但谁也没有办法。也许这次接收的风暴,会带来很多负面的效应。”
熊楚天说:“这次接收风暴的确给我们的政府带来了很不利的影响,小日本的失败,让很多军政人员发财了,而那些手握重权的家族企业,更是疯狂的敛财,人家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攫取了巨额财产,我们可是每一笔生意都要动脑筋,担风险,这样也给了我一个提醒,干什么事情老老实实的都不行,必须得有官家的背景。今天你回来,我让你接手熊家的产业,可通过今天出席这个酒会,我也感觉到,你换个方法光耀我们熊家的门面,也不失为一个更好的选择。有的时候就怕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啊,过去我没有这个打算,更没有这个能力,现在你跟我不一样,我们熊家在商界打下了雄厚的基础,可是在政界却没有一个人为我们说话,要想做点事,就得花费大量的金钱,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