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转头看向玖真,“你们……我是说,天魔不恨我,不恨诛魔会吗?”
玖真摇头,“可能我年纪小,对这些感受不大吧。
至于你,你是夫人的师兄,夫人说诛魔会当中,只有你对他最好。
我们都知道的,所以才会想办法救你回来。
清漳那一击可一点都不弱,我们救你回来,耗力一点也不小。
所以,你别再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了。
这个时候,大家应该更团结才对。”
谭伟彦默了默,“谢谢。”
顿了顿,谭伟彦又道:“师妹说地一点没错,天魔也有自己的世界,也有自己的善恶喜怒。
从前,是种族之别,仇恨之心,遮掩了我们的眼睛。
如果我们能早点明白,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不。”梁丘烟的声音在洞室门口响起,“就算诛魔会的人早明白,这一切也还是会发生。”
东青扶着梁丘烟进来坐下,玖真看了看梁丘烟,起身跟着东青离开。
“师妹……”
“师兄,你先听我说。”梁丘烟摇头,“诛魔会已经是一潭污水,它已经担不起这三个字。
如果我不那么执著,如果我能早点果决一些,也许还会有新的生机。
但现在也不晚。”
梁丘烟看向谭伟彦,“你瞒着我害死了那么多师兄弟师姐妹,我不能原谅你,冤死的亡魂也一样。
正因为这样,你更要活着赎罪,而不是死了清白。
这次的劫难并不止是魔会的,也是诛魔会的。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魔会与诛魔会是存是亡,你都要为自己所做的弥补。”
谭伟彦想要说什么,但看到梁丘烟那疲惫的眼神又不忍开口。
梁丘烟转头望向洞室外,“师兄,你知道吗?
我在东大漠的时候,看到那里的天空,感受着那里的宁静,真的很喜欢,很享受。
如果有机会,你能去看看就好了。
吕磐还没有加入魔会的时候,天魔们也是四散各地,两族产生的矛盾也很多。
但吕磐加入后,坚持让魔会迁入了东大漠。
也正因为如此,人族与天魔族也都进入了各自相安的一段时间。
所以,有些事情不是办不到,而是没有足够坚持的人。
师兄,如果诛魔会还有希望的话,那一定不在我,也不在那些长老身,而是你。”
谭伟彦摇头,梁丘烟继续道:“诛魔会需要的已经不是改变,而是涅槃重生。
师兄,重新建立一个诛魔会吧。
不,建立一个全新的碧空会。
它不再墨守成规,也不再抱有偏见。
不能从正面抵挡我们的敌人,还可以从其他方面努力,但一定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我之前所说过的‘聪明的武器’,也许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告诉新成员们,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缺失了勇气。
师兄,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也是我对你的第一个正式的请求。”
谭伟彦泪流满面,“不,师妹,我愿意为自己的错误赎罪,我也不会再有什么求死的想法。
我会离开诛魔会,成立你梦想的碧空会,我也会赋予它全新的理念与门规。
但师妹你一定要在,只有师妹你在,这一切才有意义。
所以,不管师妹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碧空会,我一个人不行的……”
梁丘烟含泪而笑,“好。有师兄这句话,我也放心了。
过去的不要再提,未来才是开始。”
“好……”谭伟彦再次泣不成声。
玖真站在洞室外,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东青头靠在洞壁,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