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愿,但也无能为力。
规劝无用,她又没有勇气离开深爱的父母,这个华美光鲜的家,虽然在地毯之下埋着阴森白骨,也终究是她温暖的家。
于虹婷选择妥协,她装作一无所知,继续轻松度日。直到从柳云堂口中听到“蜜蜂社”三个字,她的内心又开始火烧火燎,煎熬着一个个冷夜。
她没想到柳云堂会当侦探,更没想到柳云堂会与蜜蜂社产生瓜葛。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恋人,她在两者之中必须做出选择。
可惜这是道难题,她一时无解,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意。面对方清影,如有必要,她会像父亲那样使出手段,巩固自己在柳云堂心中的地位。
她关掉台灯,独自坐在黑暗中,窗帘外树影婆娑,如同骷髅的手臂在挣扎。
她暗下决心,决不让任何人夺走她的挚爱。
柳云堂这个男人,只能属于她。
第二天上午,柳云堂推开侦探社的门,看见冯大山靠在桌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上还贴了片纱布。
“不会是暗查女友的事被发现,遭遇家暴了吧?”
柳云堂随口说句玩笑话,逗得何小元捂嘴偷笑。
冯大山可笑不出来。
“就算她知道了,她也舍不得打我!我这是被小人暗算,被人打了劫!”
就在昨夜,雨渐停,夜黑风高,冯大山从朋友家归来,独自走在路边,不料从旁边窜出两个男子,头戴面罩,身穿布衣,堵住他前后去路。
待他愣神之际,其中一人举起手中木棍朝他一顿猛揍。
这突如其来的棍棒伺候,差点让他折了老腰。
说话间,冯大山还不时揉抚臀部,眼前的椅子光看着不能坐,可见疼得厉害。
再说另外一人趁他抱头求饶,在他身上慌乱翻找什么东西,连他的鞋都给脱了。
瞎折腾一阵,两人扔下他就跑。后来是一个好心的拉车师傅把他送回家中。
“夜鬼拦路,不是劫财,就是劫色。”柳云堂分析道:“你一个大男人,估计是劫财。”
冯大山面露不悦:“明摆着呀,我的怀表、钱包、手串和戒指都被抢走了。我那怀表壳是纯金的,戒指是宋代的,手串是唐朝一位大将军戴过的,全是我的心爱之物。”
柳云堂略有所思,问道:“你戴死人的东西,会不会身上阴气过重啊?”
坊间相传冯大山乃克妻之命,柳云堂担心正是因为他身边邪乎物件太多,不吉利,才会引来诸多变故。
“你个小年轻现代派还信这些?”
冯大山不以为意,反驳了他的观点:“我爷爷和我爹每天睡的玉石枕年头更久,来历更为离奇,两人都是长寿命,没见什么不好。”
看来,这冯家还真是没少从地底下挖出好东西,一代又一代,不亦乐乎啊。
柳云堂知道冯大山想让他找出那两个抢东西的拦路鬼,再把东西拿回来。可偌大江城,寻人费时费力,东西找回来的概率也不高,便劝他先宽宽心。
“刚才你说,他们在你身上翻找,找了半天才把戒指等物抢走。你知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