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听令郎说了孙军侯的过往,高某心生敬仰,所以冒昧前来打扰,还望孙军侯见谅”
高玮细细打量着小黑的父亲,这个汉子顶天不过四十岁,放在后世也正是年富力强一枝花的黄金年龄。
长年的军事生涯让他的眼睛格外的醒目、深邃,似乎一眼就能把人看穿。虽然在病中,但依然可以看得出胸膛结实有力,皮肤黝黑,双臂有力,是一个杰出的军中精锐。
“高公子过奖了,小民一个,哪里配称军候,再说,过去的也就过去了,不值一提”
“高公子又是重金又是名医的,在下实在是惶恐不安,我们只是小民小户的,当不得公子如此礼遇”
高玮知道有些人嘴上说着不要,但内心总是对自己的曾经的辉煌和成就引以为傲。
“当不得?怎么当不得,孙军侯不必自谦。就凭你曾卫国戍边,又长年从事着九死一生的斥候一职,可谓是大军耳目,没有你们的出生入死,三军都是瞎子、聋子”
“仅凭此一点就绝对当得起,区区500两又算的了什么?这都是国家,是朝廷亏欠你们的,竟然让英雄沦落到卖马求医的地步”
小黑的父亲闻言大惊失色,连忙摆手“说不得,说不得,公子慎言”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某都不在意,公子何必介怀呢”
高玮抬手道:“院内有风,对孙军侯的病情不利,不如咱进屋一叙?来都来了,在下也厚着脸皮讨杯茶喝,小黑你不会介意吧”
孙夫人连忙说道:“不介意不介意,就是这屋里只有一些粗茶,怕不合公子的口味”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很快就融洽了起来,小黑的父亲也暗自观察着高玮等人,见他们并不像那些恶劣纨绔之人,也就慢慢的放下了芥蒂。
“某观公子,似乎并不是普通人啊”小黑父亲进屋坐下后先开口。
“不知城外新军,孙军候是否听说过”高玮粗茶入口,清爽无比道。
“听说过,听说是当今皇孙主持的,有些新花样,只是孙某身体有恙,也就没大关心”
“高兴,给孙军侯展示一下”高玮看向高兴。
“喏”
只见高兴在屋内找了一块空地,摆开了架势,四肢触地,身体不断的升起又落下。
“啊,这就是?”小黑一脸的惊异。
“俯卧撑”小黑父亲不愧是老斥候,一言中的。
“阁下莫非是?”孙军侯有些不敢置信,说话都带点哆嗦。
“没错,在下正是新军统领,高玮”
高玮抱拳一笑,继续说道:“如今看似天下天平,实则危机四伏,汾州之地此时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想必孙军侯也是清楚吧”
“是啊,我有曾经的同袍就在汾州当兵,前段时间有消息传回来说苦不堪言”
正说着,孙军侯忽然站起身,拉着不明所以的小黑和孙夫人,一起恭敬的朝高玮行大礼。
“武陵王殿下躬安,光临寒舍,俺老孙实在是,实在是百感交集,不知所措”
“什么,他,他,他是武陵王?”小黑和孙夫人都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张口结舌道。
高玮点点头,算是承认。
“好了,言归正传,我是武陵王不假,但我也不是洪水猛兽啊,大家何必惊讶害怕。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问孙军侯一句话”
“孙军侯勇冠三军,战功卓越,而今也不过堪堪正当年。难道你这双手就不想再挽烈弓,骑烈马?西北望,射天狼吗?”
孙军侯听后激动异常,咳嗽的更加严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悲愤的说道:“想,如何不想?俺老孙是做梦都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