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楼道已经完全黑了。
昆兰老样子,哪怕黑灯瞎火的环境里仍旧戴着方框墨镜,整个脸部缩在风帽中,显得有些神秘。
张子民的目力无法看清楚她的脸,只能感应。
感觉上,这些日子她的变化已经很小,甚至就没有再变化。
于是她整个感觉除了诡异外,倒也越来越放心,过去了这么久,要变丧尸的话早变了,应该不会等到现在。
“看你筋疲力尽的样子,今天应该遇到激烈战斗,走了很远的路?”黑暗中昆兰忽然开声。
“路过的时候遇到意外,我顺手干掉了一只暗夜猎杀者。”
张子民把这大消息分享了出来,同时注意感知她的情绪。
然并卵,她没有情绪。
而是把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了些,像是在透过墨镜注视着张子民的眼睛。
少倾后她道:“你专门来说这事,是因为你不知为何暗夜猎杀者在白天醒觉,然后你想来问问我这怪物对这场大雪的看法对吧?”
好吧被她看出来了,张子民真是这意思,至少部分心思是。
张子民有点尴尬的道:“会得罪你吗?”
“之前会的。”昆兰淡淡的道。
“现在呢?”
“现在老娘不在乎!”
昆兰回答时刻意用了“老娘”这词,且加重了语气,算是专门优待他,勉强装出点人味来。
的确,听到她这语气后张子民放心多了,又试着扯犊子,“其实除了来试探外,我也考虑到,基于共同语言想来聊聊的心态。”
昆兰当然知道,却懒得正面回答他这种小儿科问题。
“算你狠。”
张子民不嫌麻烦的做出些逗逼模样,“所以这场大雪下下来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昆兰回答:“活跃,下雪那时我非常想出去。行,我知道你会因我这句找到怪物为什么白天出现的答案,且你会在心里进一步把我和怪物划等号,但我不在乎。”
“吹牛,你既然这么说就表示你在乎。”张子民道。
“你没话说了是吧?”昆兰取下了墨镜并拉开了风帽。
这样一来张子民能看到她的脸部棱角,还是老样子,妖异到让人觉得不是妖而是惊艳的感觉。
张子民的确有点没话说了,“我没有把你和怪物划等号。”
昆兰走前过来拉起张子民的手。
张子民强撑着没跑,是倒是很想跑但没理由,好歹有过干掉暗夜猎杀者的经历不是。
紧跟着,昆兰把他手拉过去放在腹部,就是动过手术的那地方,“感觉到了吗,我的血仍未冷。”
“好像也不是太明显?”张子民道。
昆兰迟疑了少倾,扯开了风衣,掀起里面的衣服,把张子民的手掌直接贴在了腹部肌肤上。
好吧的确是热的,而且拉开衣服前她的“迟疑”不是装的,这也算她人性存在的一大证据。
然后,张子民有点菜鸟的主动抽回了手。不是装的是真有点菜鸟。
导致昆兰笑了笑,还是很难看。反正她这造型千万不能笑。
就这样又相互沉默了少倾,张子民道:“最后一个事:明天我会独自出外勤。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昆兰道:“你想说:万一你回不来,让我尊重唐丽的指挥?”
张子民微微点头。
昆兰道,“这个再说,但我劝你不要再出门,这场大雪代表凛冬已至,所有的事都发生了变化。事实上我对很多事都不在乎,也没感觉,但对你有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譬如今天白天,我就感觉到不对,像是你有危险。”
张子民楞了楞:“你这怕是关心则乱?”
“有点关心则乱,但只是有点。”昆兰道。
张子民道:“你想多了,好歹暗夜猎杀者最终还是栽我手上了。”
意外的是昆兰摇头:“你错了,我感觉你有危险时,绝不是你面对3的时候,是人类。”
张子民微微色变,也想到了白天那奇怪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