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喝着茶,见小道长除了愤懑便没有其他神采,大抵是猜到了,“但是皇上没有成功?”
叶轻点了点头,将朝堂上的事告知顾珏,“李决明带着几位大人力排众议,联名反对,说是你要是去了边关,不管是祸害边塞百姓,还是被敌军拉拢了去,对国内都不是什么好事。皇上想了想就说也对,就干脆还是把你放在京城看着你。”
想来皇上最怕的还顾珏一个生气真去投奔了北国。所有人对顾珏鄙夷也好,愤恨也罢,但他的实力确实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要真是去了别的国家,皇上上哪儿哭去,所以还是亲自看着顾珏比较保险。
顾珏闻言呵笑了一声,这般结果他早就意料到,况且他不会离开的,他还要在京中看好戏。
叶轻从桌上顺了一颗桃子吃了起来,继续道:“还有一件事。皇上命所有大臣停下手里的调查,反正就是不能再管任何有关于良妃的事,但是又让钦天监和礼部一定要找到p荧惑守心的办法。”
说着,她不满地扯了扯嘴角,皇上还真是喜欢花最少的力气,占着最大的利益。
顾珏闻言,兴致要比方才浓了一些,“哦?如此看来,皇上是不打算理会良妃了?”
叶轻却持相背意见,“皇上越是这么说,就越是代表他对良妃心中有亏,亦或是,良妃身上牵扯的事,是他宁愿担着荧惑守心的危险,也不愿意说出来的。”
说着,她看向顾珏,良妃可是也与顾珏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
难道皇上明面上是不想牵扯出良妃的事,其实是在怕顾珏的身份被搬上台面?
顾珏见小道长盯着自己,点了点头,表示她想的都是对的,自嘲的说道:“如今几位皇子真正顶用的没几个,皇上这么长时间一直纵容我,并不是因为那层关系,从他知道我的身份开始,大概并没有让我继位的打算,但我依旧独揽大权,为的不是别的,而是腾出时间亲自教育他捧在手心的那些儿子,可惜了,还是养出了一群废物。”
能人有几个是养在温室中的,如此惯着那些皇子,除了养出一身骄纵的毛病,他也没见着他们有其他本事见长。
叶轻刚想问话,但是担心有人偷听,便低声问道:“可你不是”
这话说着有些忌口,叶轻目光微微向下,但又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立即收回了视线,闪躲着说道:“你明明可以告诉皇上的,皇上要是知道你是正常的,或许还是有机会。”
顾珏笑了笑,所有人都以为他掌权是为了得到皇权,其实并不是。
“小道长以为我没了太监的身份,真的可以正身吗?”顾珏说着,见小道长把桃子啃得坑坑洼洼,宠溺地笑着,拔出了后腰的小弯刀,又拿了颗桃子,亲自帮她削去了外皮,切成了小块。
叶轻不明白,“难道不是吗?”
现在这么多人反对顾珏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的宦官身份吗?
顾珏将放着桃块的碟子推到小道长面前,缓声道:“夜路走多了,就算是白日行走,身上也是一身晦气。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打算换另一条重新来过。”
路是他选的,在这条路上吃了这么多的苦,说放弃就放弃,他还是会不甘心的。
叶轻抿了抿唇,其实想想,还是能明白顾珏的意思,她在云梦泽不也是这样,懒懒散散的,过着自己觉得舒服的生活,要是师兄真要她为人师表,好好教导子弟,她定是会直接掀了云山。
“虽然这些话说着也是没多大意义,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你所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叶轻说着,温和一笑,似将多日的僵持如春冰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