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杨广的态度坚决,于是陆越在第二天的上午找到杨广。在行礼结束之后,陆越双手抱拳,十分严肃的对杨广道:“禀总管,雁门辖下代州左军已经准备妥当,全军随时可以出征。”
“我知道了。”坐在上首的杨广点了点头,在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杨广再次看向了陆越,只是脸上的神情冷峻:“陆将军,雁门关少了代州左军,是不是要调代州右军来?”
“回总管,若是左军离去,右军自然该补上。由于代州的防务有些吃力,所以属下只调来右军一旅,按照代州右军的脚力,今日下午就到。”陆越虽然不明白杨广在想什么,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回答。
代州军只有十团一万人,所以每个旅只有五团,也就是五千人。所以,代州右军还有五千人留在代州城,协助加强代州防务。
杨广道:“代州不是有乡兵数万么,怎么还缺了代州右军那五千人?”
陆越低下了头,不敢露出丝毫表情。杨广是无知,可他很清楚,乡兵是扎根地方的私人武装,可不会听你朝廷的调派。那些属于豪强的武装,别说什么保境安民了,没有为非作歹,就算是这些豪强的家教好的。
“嗯?”
“啊,回总管,代州乡兵这个么……”陆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找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说服杨广将代州右军的五千人留在代州。
此时,杨广已经露出了不耐,直白道:“陆将军,我之所以要带着代州左军出关,是因为还有代州右军。而代州右军之所以能让我放心,是因为那是代州右军,因为他们是足足一万人的代州右军。”
如果杨广能听到陆越心里的话,一定能听到这位久经沙场的宿将在骂娘了,毛都没长齐的东西,瞎指挥个什么劲。
看着不善言辞的将军神情焦急,杨广心底也是一阵不忍。只是,有些事情,还不是时候让这位忠于职守的将军知道。
“派人到代州,把代州右军全部调来。”杨广拿着笔飞快的写完调令,盖上并州总管府的印。陆越从杨广手里,接过这份墨迹未干的文书。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有些颤抖。
陆越心里那些希望杨广再三思虑的话,憋在了喉头,就是无法说出来。走出正堂的时候,陆越抬头看了看天,他知道自己终究已经没了站出来的勇气。
虽说第二日才是正式出兵的日子,但是在前一天,作为前锋的两个团其实已经出发了。代州左军的前锋,在距离雁门关二十五里的地方,扎下了营寨。当前锋部队刚刚停下脚步,跟随的四百多辅兵正在卸载扎营物资的时候,附近的斥候突然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