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觉醒一彩,举人二彩,进士则三彩,再往上就难以用功名来划分,全看个人积累。
只不过文气力量才出现不久,尚未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体系,如何应用,怎么将它力量发挥到极致仍在摸索中。
这也造成同样的功名,譬如都是进士,都拥有三彩文气,但发挥的威力却天壤之别,而卢象升恰好悟性惊人,他虽只三彩,但动用文气后,甚至能摧毁一座三层高楼!
这也是卢象升敢于独身一人暗访的勇气来源,书生……并不仅仅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凭嘴炮的弱鸡。
“吁~”
不等马车挺稳,齐老汉连滚带爬的跳下马车,边跑边喊:“巡检大人,巡检大人,有人来暗查咧!”
“什么?弟兄们抄家伙!”
卢象升听到一阵兵器和急促脚步声,没有半点紧张,反而好整以暇整理一番仪容后掀起马车门帘,慢条斯理下了马车。
眼前是十几名穿着松松垮垮鸳鸯战袄,手提长枪的卫所士卒,领头者穿着棉甲手握朴刀,乃是一名正儿八经的九品巡检司巡检!
卢象升目光落在这名年级并不大,身上有股子悍卒气质的巡检身上,微微惊讶。
此人年级不大,但一张脸仿佛饱经风霜的老农,身上的悍卒气质也不该是江南兵卒拥有的。
巡检见卢象升气质非凡,虽然年轻却有种官老爷不怒自威的气势心中一颤,暗暗叫苦,举手呵止准备动粗的手下,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公子要到华庭码头去?”
卢象升颔首,似笑非笑的看着缩在巡检身后的齐老汉,看的齐老汉脸都白了,巡检大人的小心翼翼让他心都凉了半截。
“可有路引?”
卢象升笑了笑也不为难这位九品芝麻官:“路引没有,官牒倒是有一张,巡检大人可要看?”
巡检心脏一缩,更加小心,腰不由自主弯了许多,小意赔笑:“小人奉令镇守华庭通往海边的官道,能否……”
卢象升从怀里掏出盖着督察院和户部印章的官牒递给巡检。
巡检刚翻开手一抖差点被掉地上,“噗通”一声诚惶诚恐的跪地扣头:“下吏岸防关巡检王嘉胤拜见卢大人,下吏有眼不识泰山怠慢大人,死罪死罪!”
王嘉胤身后一大堆兵丁面如土色,呼啦啦跪了一地,齐老汉更是吓的五体投地,双手死死抱着脑袋心中祈祷着这位卢大人能当做没看到他。
卢象升不觉得在一群穷苦卫卒面前耍威风是很过瘾的事,摆手示意几人起来:
“不用多礼,本官微服到此,就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
“是是是!”
一群卫卒战战兢兢爬了起来,佝偻着腰低垂脑袋,不敢直视卢象升。
“王巡检,本官不希望在此的风声泄露了,可能做到?”
“是!是,下吏保证绝不泄露大人您在此的消息!”王嘉胤心中那个苦啊,但在一位巡按御史面前,他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不必拘礼,就把我当做来谈生意的富家公子!”
“是!”
“王巡检,我看你不想本地人?反倒像边军?”
“大人好眼光,下吏确实在两个月前还在九边守疆,因为斩杀两名蒙鞑立功,被提拔做了延绥军总旗,却因口不择言得罪了上官,被发配到华庭来做轮换!”
卢象升一听就知道这货没说实话,边军虽然有和地方卫所轮换的前例,但到现在基本上早就没执行了,而且守边的总旗小军官哪能和内地当个巡检官比?
他又不是专门来查一个小小巡检的,懒得揭破,既然在华亭县能堂而皇之当上巡检,那就证明他不是逃兵,不管用了什么手段,能做到这么惊人的转职,终究只是一个虾米,连官都算不上,只能称吏!
“也罢,你随我到码头去看看,我有些事要问你,至于你的手下,自己约束好,本官不希望巡查没完就暴露身份!”
“是是是!”王嘉胤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暗自叫苦连天又没丝毫办法。
此时若被朱由校知道卢象升和王嘉胤的相遇是这么个场景,必定哭笑不得。
一个是未来绞杀流贼的头号大将,一个却是带出了第一代闯王高迎祥和王自用的流寇祖师。